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爬上心頭,壓得蘇掩伶微微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突然有些不敢去看薑敘,可不去看他,心頭又百般難受。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二人相顧無言。
施清清的到來打破了二人的僵局,她抱著思清劍狼狽的穿過了黑霧。
一眼就看到了氣場不對勁的二人組。
她顫顫巍巍的挪到兩人中間,小心翼翼地詢問:“敢問二位,在上演什麼苦情戲碼?”
薑敘用力的攥了攥手,壓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未消散的苦澀說:“蘇掩伶,這樣的事不會發生了。”
蘇掩伶欲張口說些什麼,卻啥也沒說出來。
隻得低頭看著自己的裙擺,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回了一聲“哦,知道了。”
施清清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掃過,她怎麼覺得她的這對“男女主”有點崩人設了。
薑敘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這才扭頭去回施清清,“小清,你怎麼一個人?”
施清清把慕容稷的原話轉了一遍。
慕容稷既然這樣說,其中必有緣由。
“昆侖山的人倒是看得通透。”蘇掩伶小聲嘀咕了一句。
此話一出,她成功收獲了兩道視線。
“掩伶,你知道?”施清清不由地追問。
“你不知道嗎?”蘇掩伶反問。
施清清:?
“我...應該知道嗎?”她指著自己道。
蘇掩伶隻是平靜的看著她,眼中沒有半分情緒。
施清清無解,隻好向薑敘求解。
“我猜,跟你的劇情有關。”薑敘猜測道。
無端出現的江城,以及江城人的魂體。
他曾在魘魔的幻境中見到被屠的江城人,後又想起了被塵封的劇情。
結合這些,他覺得這裏跟施清清的劇情有關。
而三師兄所說的城中人。
會是誰呢?
如果這裏的一切都指向施清清的劇情。
那麼,這便是他們的因果。
柳絮起是起源,施清清是牽引者。
而薑敘和蘇掩伶便是這場因果的果。
“可是,我寫的劇情沒有發生啊。”施清清想為自己辯解。
“發生了的。”蘇掩伶斬鐵截釘的回。
她說完這句話眼神就冷了下來。
徑直朝城門而去。
七年了,她一直沒有忘記。
身後傳來施清清懵然的聲音。
“薑敘,這是怎麼了,這和我的劇情有什麼關係嗎?”
蘇掩伶嘴角輕扯一下,心底泛上一陣又一陣苦澀與嘲弄。
她似是想起什麼,又折返了回去。
“小薑道長。”蘇掩伶撓著自己的額頭,別扭地說出了後半句,“我們一起走吧。”
薑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扭頭跟施清清說:“拿好思清劍,跟好我們,別走丟了。”
“好好好。”施清清點頭,雖然她覺得薑敘和蘇掩伶之間的對話有些奇怪,像是鬧了別扭,但她覺得無傷大雅。
小情侶嘛,吵吵更健康。
現在她更關心的是柳絮起能不能在這個世界得到轉世續生。
蘇掩伶抬手剛碰上城門,頭頂就多了一雙手,先她一步推開了城門。
這個姿勢,像極了她被身後的人擁在懷中。
二人相觸的那部分傳來淡淡的暖意,衝淡了被風直吹的寒冷。
“還疼嗎?”他聲音低沉著,目光落在女孩臉頰的紅痕上。
“有點,但無礙。”蘇掩伶仰視著男人說。
這次,她說的是實話,沒有隱瞞。
頭頂的人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思來想去,覺得與小清劇情重合的隻有一件事。”薑敘的眉眼慢慢垂下落到少女的發間,眼底多了一絲不明的情緒。
“小薑道長,對於這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蘇掩伶盯著緩緩而開的大門麵無表情的說。
追上來的施清清剛好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她愣在了原地。
蘇掩伶突然快步走了出去。
城中城外的樣貌完全不一樣。
城外是漫無天際的荒漠,城中則是人間的“江城”。
和人間的江城不一樣的是。
這裏的江城人被困在城外,進不了城。
她心中不安,腳下的速度加快。
路過“蘇府”時,蘇掩伶停住了。
她沒有在城外的那片魂魄裏麵看到爹爹和娘親。
“阿伶。”
薑敘看出蘇掩伶的猶豫和不安。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也猜到了她會來這裏。
“掩伶,薑敘。”
隻見一把藍色的劍直衝這裏而來。
“掩伶!思清劍它...不對勁....”
街角處,施清清氣喘籲籲的跑出來。
薑敘施訣攔住了亂竄的思清劍。
可懸在半空的思清劍劍身發出劇烈的震動。
薑敘麵露不解,隻好問跟上來的施清清,“你剛剛遇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