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琢趕緊把衣服穿好,下了床,才說道:“我好了,郡主。”
過了會,安陽才轉了過身來,臉上有點泛紅。
上官琢趕緊躬身作了一揖。“謝郡主,小生上官琢對您的知遇之恩感激不盡。”
“嘻嘻,那好,那你要怎麼報答我啊?”安陽一聽,笑著說道。
“你想要我怎麼報答,我就怎麼報答。”上官琢看著安陽的眼睛,接口答道。可能還是酒未醒,答話時,上官琢想到了和小蓮的洞房夜談話,眼神中有些戲謔。
這戲謔,恐怕還有點明顯,安陽也看了出來,臉馬上就紅了。頓了會,連忙冷冷說道:“算了,本宮,不要你的報答。”
上官琢心下一驚,這才意識到了剛才的失態。前些天,上官琢和世子閑聊,多少知道了些安陽的事。她的郡馬是徐賁之子徐鈐,徐賁乃“吳中四傑”之一,是江南最知名的文人。安陽的這樁婚姻,是皇家少有的不是和功臣之家的聯姻。
兩人是於去年初,安陽十五歲時成的親,去年中,徐賁去世,徐鈐回家守喪去了,安陽因為身份尊貴,並未一同前往蘇州。就此,兩人分開快一年了。有次,他曾問過安陽“郡馬徐鈐,是名士子弟,應是青年才俊吧”,她回答說是“便王郎不如的俗物罷了”;還說“若真是才俊,也不會巴巴地到我家來當賓儀了。”
不過,明代重程朱理學,禮教森嚴,終明一代,未出過穢亂宮廷的事。而且,自洪武起,對皇家女子、命婦的婦德、婦道要求很嚴,喪夫的命婦③,連改嫁都不行的。至於安陽,溫柔得有點懦弱,也絕非史書上說的漢唐公主、貴婦一類的人。
此時,上官琢聽出了安陽的不快,趕緊躬身正色、惴惴不安地說道:“小生實是誠心,他日郡主有所差遣,小生願效犬馬!”
“撲哧,不是說算了嗎?”安陽看上官琢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掩口笑道。
“那好,小生今後就等著郡主的吩咐。”說著,上官琢直起身,整了整衣冠。
“嘻嘻,我看你,也不是那麼肯聽話的人。”
上官琢聽她這話,看她一副少女的天真爛漫表情,若非剛才的事,肯定又語出唐突了。調整了下心情,才又問道:“郡主,你好像來了一會,等我,有事嗎?”
聽了這話,安陽臉又紅了一下,過了會,才接著剛才的語氣說道:“你猜。”
上官琢一聽,拍了下腦袋,做了副頭大的表情。“你父王也讓我猜,你也讓我猜,你們父女都這麼喜歡捉迷藏啊?要不,我幫你看看手相,你就直接說了吧。”
安陽一聽,是乎很感興趣,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右手遞給了上官琢。
纖纖素手,柔若無骨,好一隻玉手!捏在手裏,讓人有了一絲莫名的衝動,上官琢都想到了小蓮第一次把手伸進他胯下的感覺。頓了會,上官琢才壓下這股邪火。這才覺得,安陽的手,有些冰冷;白是白,卻少血色;紋路很整齊,卻太細致。手腕處,依稀可以看到青青的靜脈。這不是營養不良的苦孩子,這是郡主。
不由得,上官琢順口亂謅了句詩:“本該薄汗踏春去,偏卻低語吟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