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大堂的路,蕭堯已經記不清究竟走了多少回。因為淩闌似乎對這地方有偏愛,無論是議事還是閑談,他都會選在這個地方。
今天的天氣不錯,但蕭堯的心中卻並沒那麼晴朗。走在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上,蕭堯的心中竟是有些忐忑。至於原因,其實很簡單。現在可謂是蕭堯計劃最為關鍵的一步,隻有將淩闌瞞住,自己才有機會實行下一步計劃,可以說這次是關乎全局的一次召集。
“林舒見過城主。”
進入大堂,蕭堯便看見了一旁的若言和少恭。兩人神色不一,少恭依然是從容不迫,隻是若言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不必多禮。林舒,今日我喚你前來,想必你也知道是何意。今日你們全都在場,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淩闌的聲音不怒自威,話語更是滴水不漏。
“我希望你再重申一遍輸贏的結果。”若言最先開口道。
“兩日後我與林兄城中擂台比武,以示對若言妹子的真心。比武點到為止,屆時由淩闌伯父親自作為裁判,會做到絕對的公正。事後,若是我僥幸勝過林兄一招半式,還希望若言妹子不要推辭,履行與在下的婚約。之前兩家相商之事,照舊。要是林兄劍招更勝一籌,在下甘願退出。隻是作為昆極玉的交換,希望淩闌伯父將之前說好的東西交予小侄,小侄回去之後也好有個交代。”少恭依舊謙卑的說著,話語之間完全每一一絲破綻。
“果然是我們之前的打算,但此刻由他說來,卻更顯得自己清高一般。如果事情真是如此,淩家絕無不應允之理,但那少恭分明早已有了暗著,此時的謙卑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蕭堯心中暗想,臉上卻不露一點神色。
“聽你說的好像自己多吃虧似的,誰知道你有什麼鬼主意!”似乎是看不過對方的樣子,若言冷哼道。
“難得司馬賢侄識大體,你隻需要回答同意與否,其他的休要多言。”見若言出言輕薄,淩闌便嗬斥道。
雖然若言平時驕縱,但在父親麵前還是多少收斂了一些。從蕭堯那裏收到一個肯定的眼神,便像是下了決心似得說道:“好,若是他敗了,我便嫁給你。但若是你輸了,也不要再找其他理由托辭。”
“若言妹子,你我自幼相識,我的秉性你應該了解,出爾反爾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自然,若言妹子性情剛烈,既然說出便能做到。林兄,此事若無異議,便與你我之前說好的一般,你看如何。”少恭一邊說著,一邊把話題轉移到了蕭堯身上。
雖然不知道少恭是如何對淩闌說起之前與自己說的,但少恭這話在自己耳朵裏聽出的卻是另一番意思。之前少恭始終沒有向自己解釋計劃的具體方案,此刻問自己,自然是打算將此事定下來。如此一看,怕是之前司馬少恭已經向淩闌打探好自己並未與其談起昨夜之事。想到此處,蕭堯不禁暗歎司馬少恭心思之縝密。
“自是與少恭兄弟之前所說無二,林舒並無異議。”暗自遞給少恭一個眼神,蕭堯便繼續保持沉默。畢竟這四人之中,恐怕隻有自己一人是外人,少說話便能少點破綻。
“既然沒有異議,那此事便這樣定下了。你們先退下吧!我與林舒還有事情要談。”淩闌揉了揉額頭,顯得有些疲憊,但蕭堯此刻確實緊張到了極點。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預感與之前自己與司馬少恭之前的見麵有關。
少恭與若言二人聞言都相繼告退,一時間大堂隻剩下蕭堯和淩闌兩人。
“我問你一件事,你務必要據實回答。”
雖然不知道淩闌要問的是什麼,但蕭堯還是恭敬的說道:“城主請講,但凡林舒所知,言無不盡。”
“你究竟喜不喜歡若言?”
雖然想過種種可能,但淩闌這個問題確是超乎了蕭堯預料。讓頭腦保持冷靜,蕭堯最後還是決定據實而言。
“小姐雖然有些嬌蠻,但確實是一個好姑娘。不過林某確實從未奢望過什麼,來日為小姐而戰亦會盡心盡力。”蕭堯仔細的斟酌著每一個字眼,生怕一個不對惹惱了淩闌,畢竟之前的情形,蕭堯現在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