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和趙繡瑩被關押的消息,猶如沸水一般投入朝堂之上。
大慶朝立朝數百年來,皇子被關入宗人府的寥寥無幾。而每一個進入宗人府皇子,無一不是觸犯了君王的底線。
可以說,如果不是犯了罪無可恕的大罪,哪個皇帝會讓自己的兒子去那樣一個地方。
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太折磨人了。因著這一點,大臣們紛紛猜測這事兒是怎麼回事。
至於事實的真相,除了當事人再無人知曉。畢竟,那一場鬧劇,太影響皇室的形象了。
當然,這隻是麵上疑惑。但凡有手段人脈的氏族,都早早接到辛染和趙繡瑩對峙的始末。從此,原還想跳著折騰的一些大臣,紛紛遠離鎮北王府的人,來往恭敬無比。
辛染和秦疏朗看到這個結果很滿意,這就是他們要的結果。
曆來震懾人心的手段,不乏有殺雞儆猴之流。九皇子和趙繡瑩,就自找活該的主動成了那隻雞。
九皇子和趙繡瑩被分開關押的,兩個人各自麵對黑壓壓的牢房,心裏忿恨不已。想他們天生尊貴的,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順王妃,這是皇上賜下的醫女。待您身子骨兒好了後,便會收回。”
在趙繡瑩滿目猙獰的咒罵辛染時,獄卒領著一位打扮幹淨簡潔的嬤嬤,站在牢門門口。
“皇上?對啊,還有皇上!本王妃要向皇上稟報要事,你們快讓本王妃出去!”趙繡瑩指高氣昂的看向獄卒,絲毫沒有意識到未來好一段日子,她都要這樣卑微之人的手下討飯吃。
能在宗人府做事的人,要麼家中有權有勢,要麼孑然一身了無牽掛。這樣的特殊狀況,讓他們可以不用懼怕任何報複。
獄卒冷笑一聲:“順王妃,皇上賜下醫女是仁心,但不意味著順王妃能得寸進尺。還望順王妃把握好這幾天的日子,若是調養不好身子骨兒,怕是後麵的日子更難熬了。”
獄卒說完就大步離去,獨留那個醫女,神色淡然的站著。
她不是普通的醫女,而是服從於帝王暗衛。如果趙繡瑩不乖巧的話,她有的是手段整治。會醫術的人,下毒暗殺的本領本不會差。
趙繡瑩被嬌養的太好了,她完全忘記了皇家最需要的就是察言觀色。
“你跪下替本王妃捏捏腿。對了,本王妃餓了,要沐浴更衣,再進膳食。”趙繡瑩高傲的站著,隻是手刻意疊壓在腹前。
醫女微微低著頭,卻將趙繡瑩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主子說的沒錯,這個女人果然夠蠢。
不怕她蠢笨易激怒,就怕她太聰明了躲避陷阱。
“奴婢隻負責替王妃熬湯藥,免得王妃因著小日子受寒,不能替順王爺延綿子嗣!”醫女說的不卑不亢,激的趙繡瑩惱怒不已。
“你既然自稱奴婢,那就該有奴婢的自覺!本王妃!”趙繡瑩還沒說完,突然臉色煞白的蹲坐在地上。
她以前來小日子都跟沒事人似的,今天怎麼這麼痛。
醫女望著趙繡瑩的反應,冷冷一笑。宗人府為了讓被關押的皇親貴族安分,這四麵石壁全是用寒鐵石砌起來的。
這麼森冷又避不開的寒意,趙繡瑩自然會疼痛難捱。
疼吧,疼吧,等疼的受不了了,就該瘋狂了。
醫女斂眉站在角落,似乎看不到趙繡瑩的疼痛,不波不動,跟石雕一般。
趙繡瑩咬牙切齒,緩和了許久才有力氣說話。
“你還不趕快過來服侍本王妃?沒眼色的家夥!”
“藥已經在熬製了,王妃且慢慢等著。您這般大吼大叫難受的也是您自個兒,還不如存點力氣。”
多麼涼薄的話,趙繡瑩聽了後,恨不得掐斷醫女的脖子,可惜她丁點兒力氣也沒有了。
時間慢慢的過著,趙繡瑩已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暗三,解決好了嗎?”
剛才的那個獄卒悄悄的走了出來,對醫女招招手。醫女雙手做出一個詭異的手勢,以做回複。
等趙繡瑩醒來後,醫女手裏端著味道古怪的藥汁。
“這什麼鬼東西,拿到一邊去!”趙繡瑩皺著眉頭,伸手就要推倒那碗藥。
醫女無所謂的由著趙繡瑩動作,溫熱的湯藥滾落在稻草上,黑乎乎的一片。
“本王妃要用膳食!”趙繡瑩理直氣壯的說道。
醫女聲音平淡的道:“王妃,離晚飯發放還有一個時辰,早了沒有。既然王妃不用這藥,那過會兒疼的很了,莫要怪奴婢。”
趙繡瑩莫名在醫女的聲音裏聽出森森惡意。
“難道煮藥就隻有一份的量嗎?若是你們一時打倒了,那該如何!”趙繡瑩怒目叱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