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聲音到姿勢,九皇子拿捏的極好。
秦疏朗在一旁看著九皇子唱作俱全的樣子,心裏冷笑不屑。就這麼個蠢貨,竟然還想著要爭奪皇位?真是愚不可及,還偏偏萬鐵板上撞。
九皇子在情深意切的悲痛說完後,又大聲的磕著頭。這招苦肉計,實在是下足了本錢。
可惜,如秦疏朗所預料的那般皇帝真心不好這一口。
皇帝是個鐵漢子,他最討厭的就是男兒做出婦人之態,軟弱無能。
“皇上,臣女認為,順王妃是否有孕,還應遣太醫前來診斷!”辛染腰杆筆直,沒有一絲懼怕的反應。
秦疏朗看著辛染淡然的模樣,心裏便鬆下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染兒會沒事兒的,現在他看好戲就成了,最多煽風點火。
“好。傳院正!”皇帝威嚴的說道。
而趙繡縈從進宮後,就一直裝暈。她不敢醒,也不能醒。
院正很快就趕到了,看著皇帝沉重的神色,院正在心裏歎了口氣。為皇家辦事真的是太累了,他要辭官歸隱啊。
院正拿出一個帕子墊在趙繡縈的手腕上,凝神靜靜的替她枕著脈。
不一會兒,在萬眾矚目下,院正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院正,本王的王妃可有大礙?”九皇子急切的問道。
院正眼神奇怪的看著九皇子:“順王妃的身體極好,脈搏強健,不曾有礙。”
“可是,她流產了啊!”九皇子手指哆嗦著。這個時候,九皇子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了。
以辛染的德行,她怎麼會去做對自己無利的事?
皇帝惱怒的看著九皇子:“院正,順王所說之事,你是如何看待?”
院正微微撇撇嘴,對趙繡縈很不屑。在太醫麵前裝病,那就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自尋恥辱。
“回皇上的話,怕是順王爺太年輕了,對女兒家的事兒不懂。順王妃乃是小日子來了,並非什麼有孕流產。奴才猜想,順王妃大抵是自個兒知道的,隻是沒來得及同順王說。”院正既然得罪了九皇子和趙繡縈兩人,就會往死裏得罪。
否則,要是讓這兩人翻身無事,那有事兒的就是他了。
院正最會做一副純良正直的樣子,除了辛染,沒人看出他心裏的小九九。
九皇子聽了這話,立馬暴怒了起來。
“趙氏,你竟敢騙我?父皇,懇請您傳幾個嬤嬤,替趙氏檢查一番!”九皇子這是在推脫責任了。
做人絕情到這個地步,真真是豬狗不如。
辛染看著九皇子煞白的臉色,嗤笑不已。
“皇上,臣女附議。待此事解決後,臣女還有要事稟報!”辛染不卑不亢道,氣勢逼人。
九皇子倒退一步,腳步有些不穩。
“珺宸郡主,你不要逼人太甚。哪怕趙氏不曾流產,你鞭笞皇子王妃,也是大罪!”九皇子急聲說道,試圖用聲音壓到辛染。
然而,一個裝小白兔裝久了的人,再怎麼凶狠,看著還是和軟綿綿的小白兔一樣。
秦疏朗從位子上站起來,擋在辛染身前。
“九弟,注意長幼孝悌,身份尊卑!”秦疏朗警告的看著九皇子。
九皇子這時候才想起一直被他自個兒忽視的事兒,辛染不僅僅是珺宸郡主,還是鐵板上釘釘的太子妃。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長幼排序,九皇子都低於辛染。
他和趙繡縈做的那些事兒,足矣讓禦史動起筆杆子,精神奕奕的開始引經據典的抨擊了。
“玉牒還不曾發下,珺宸郡主仍是區區郡主!”九皇子梗著腦袋,和秦疏朗死扛了上去。
秦疏朗挑挑眉不再說話,隻是摟著辛染的肩,帶著她後退一步。
兩廂相比,高下分明。
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傳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將趙繡縈抬到了茶水間去檢查。
現在的趙繡縈是想醒都醒不來,院正在方才診脈時特意點了她的穴位,讓她直接昏睡了過去。
嬤嬤們利落的掀開趙繡縈的衣服,手往下一探,臉上立馬露出明了的神色。
這位順王妃的膽子真大啊,幾個嬤嬤在輪番檢查後,彼此意味深長的對視著。
“回皇上的話,順王妃確實是小日子來了。再者,順王妃用了月事帶,想必是早已知曉的。”領首的嬤嬤一板一眼的說道。
九皇子震驚了,好一個趙繡縈,你竟然敢騙我。
九皇子不去想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的,而是將所有的錯誤都堆積在趙繡縈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和辛染鬧起來,怎麼會有這麼些事兒。如果不是她對他說她流產了,他怎麼會衝到宮內,求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