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這樣一朝,有著差不多的天下太平,有著差不多的內憂外患,總之吧,你說這樣的朝代是哪一朝都好像有點道理,但是言之鑿鑿說就是哪個朝代,卻又少點根據。
就是這樣一個朝代。百姓安居樂業,江湖表麵風平浪靜。百姓越是安居樂業,就越是盼望著江湖上多些故事,江湖表麵越是風平浪靜,越說說明,那一場風暴正在迫近。
荒山野嶺,有間客棧,兀自地有很多客人。一穿著青色衣衫的公子點了兩個小菜,半斤牛肉,自斟自飲,好奇地側耳聽著旁邊的人在講著江湖。一腳夫打扮漢子,向嘴裏扔著牛肉,嚼著饅頭,在說,“要說這江湖上,了悟禪師可是數得上的人物了。”
旁邊的人不屑,“江湖的事,你能了解多少?要論武功,了悟的師兄雲崖寺了然大師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了悟禪師又怎麼了。”
腳夫說,“哈,這你可有所不知了,聽說了麼,殺手盟在追殺了悟禪師!他媽的,今晚就在這裏,他們要做個了斷!”
旁邊人倒吸一口涼氣,“呀!”他喝了一口酒,手不住抖著,“殺手盟,哈哈,殺手盟。”不覺眼淚已經流了出來,這人拿起了拐,扔給了小二些散碎銀子,就悄然離去了。一腿一拐,走的倒也平穩,平地生風,已經沒了影子。
腳夫索然無味,沒人陪著聊天了,他四處張望,看隔壁桌子上的公子,笑笑,“公子,一個人?我陪你喝兩杯?”
公子輕輕笑笑,並未言語。腳夫卻自作主張把肉跟饅頭挪到了公子的桌上,“你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麼?”
公子沒有理會,自斟自酌,若有心事。腳夫神秘一笑,“他就是當年在江南犯下七樁命案的柳不歸!後來江南富戶懸賞重金,念他也是條英雄,就隻被殺手盟斷了一條腿,唉,現在落魄成這樣了。小兄弟,你也是來看這場決鬥的麼?”
腳夫來了興致了,不待公子說什麼,便自問自答,“這可當真是好玩,了悟跟殺手盟的高手,要在這兒決鬥!你看著店裏”,他壓低了聲音,“怕都是來湊這個熱鬧的。”
“有什麼好看的。”
腳夫鬼魅一笑,把饅頭掰開,把肉塞進去。大口地咬著,他又叫了一壇酒,大口喝著,麵不改色。給青衫公子也倒了一杯,“來,江湖兒女,共飲一杯。”
公子哥聽了好奇,剛要喝這酒,旁邊卻有人說話,“怕是不妥吧,這酒裏有藥,你是想迷暈這妹子吧?”公子大吃一驚,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個麵皮幹淨的男人,約是二十三四的年紀,在附近的桌子那坐著,笑嘻嘻問腳夫,“你這酒請我喝,怎麼樣?”
腳夫冷笑,“小子,少多管閑事,也不打聽打聽你大爺我是誰。”
幹淨男人撥了撥頭發,笑容依舊爽朗,“我連我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大爺是誰。你是我大爺?大爺你好!”他向那人作了個揖,“大爺,來,請侄子喝酒吧。”
腳夫回頭抓住桌子上的酒壇擲了過去,暗含了力道,非要這男人好看不可。男人卻輕輕接了,若無其事,腳夫大吃一驚,知道這不是善茬,冷哼兩聲,“好身手,朋友報個萬兒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好來日方長。”
男人笑笑,“我叫苦懷夏,你呢。”
腳夫點點頭,“後生可畏,大爺我還要要事在身,沒空跟你閑耗,咱們有緣自會相見。”說著,怪笑幾聲,緩緩地離開了。公子問男人,“他為什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