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為序答道:“今夜一個看守的拉肚子了,還剩一個,我就叫他過來,拽著他往欄杆上撞,給他撞暈拿了鑰匙。”
秋芙鼻腔湧進一股濕濕的黴味,還有血腥和鐵鏽味,讓她不適。
風吹得樹葉沙沙響。
秋芙這才意識到,二人還四肢並用趴在地上,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十分奇怪。
“我們能站起來說話嗎?”秋芙道。
商為序笑了一聲,往她身後看去:“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趴著呢,來我看看,小尾巴搖沒搖?”
秋芙連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膝蓋上的沙塵,隨後踢了也站起來的商為序一腳。
“你才搖尾巴,還有心思笑呢?”秋芙氣惱,“那你逃了就逃了,跑我這來做什麼?你不將你的家人也救出來嗎?”
果然,商為序一見麵就要惹她生氣。
“我逃出來是要給商府平冤的,在牢裏坐以待斃就是死,我可不願商府的人背負莫須有的罪名,當通緝犯,一輩子流落在外,惶惶不可終日。”商為序邊說邊往前走。
他解釋著:“就我們兩個,目標小些,天牢裏跑了人,官府定要處處貼布告了,帶那麼多人不方便。”
秋芙往後退去。
商為序走到光亮中。
身姿修長,腰身勁瘦,渾身髒汙,看不出衣裳原本的顏色。
但他即使滿臉血漬,也是掩不住的俊朗,特別是那雙風流含情眼,太蠱人,看上去就不正經,左眼角下的朱砂淚痣也是生得極好。
秋芙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商為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
商為序點點頭:“嗯,我將家人留在天牢,定需要一個......”
“人質?”商為序還沒說完,秋芙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他將商府其餘人留在天牢,那就說明他手上得有籌碼,這個籌碼可以讓別人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看來,商為序的籌碼就是她了。
商為序點點頭:“對,怎麼樣?”
麵前人是商為序,她隨意就做了決定,根本沒想太多,大手一揮,拍著胸脯保證道:“小問題,包在本公主身上,我定會做一個好人質。”
二人輕鬆達成一致,就轉身進屋去寫信。
秋芙看著商為序寫,信上內容無外乎就是敢動商府的人就將她撕票。
寫得有點假,不過不礙事。
她坐在旁邊,撐著頭看商為序,下意識揶揄一句:“害人精,就會連累我。”
可這句話好似踩到了商為序的尾巴。
他手上頓了一下,隨即速度加快,寫完了信,毫不客氣將毛筆扔在地上,周身縈繞著不悅。
“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的皇兄故意陷害。”商為序道。
商為序一來氣,秋芙也來勁了,下意識鬥嘴:“誰讓你爹沒事去惹他?”
“為何惹不得,他貪汙受賄豈是假?與貪官汙吏為伍,怎參不得?”商為序氣道,“你便是看他是你皇兄,幫著他護著他,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