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奔騰,氣流鼓動著衣服獵獵作響。
“火焰凝結之槍,燒灼吧!深紅炎槍!寒霜凝華之槍,凍結吧!冰藍凍槍!”
兩把由至純的活性元素形成的長槍,劃出一紅一藍兩道閃電轟擊在河中!
轟隆!!
能量的凝聚彙聚了破壞力,長槍的形狀則賦予了速度和貫穿力。
冰藍凍槍將大量河水凍成冰塊,而深紅炎槍則將這一切炸開。
爆炸的火光和氣流席方圓數十米的空間,冰渣如雨一般灑落,打在人身上生疼。
用手臂護住頭臉,我從間隙中向外看去。
——搞定了麼——
氣霧消散,無數滿溢邪氣的觸手再次襲來!
河麵上,那一大團惡心如球藻一般的巨大怪物,仍在發出絕非人間所能存在的鬼哭聲,令人寒毛倒豎。
相信我,如果被這個攻擊到的話,絕對不會是什麼舒服的體驗。
操縱小型火焰彈阻擋觸手的來襲,快速後退到安全距離,再次準備施法。
嘁!
絢色流泄,元素紛飛。
彙集感知,雙手快速織就法術。
額頭的汗水滑落,流進眼裏微微刺痛。
一次次魔法攻擊結結實實地轟擊在它身上,然而——
搞什麼啊!?
——根本沒有效果。
要說根本沒有效果的話未免也有些不太貼切,但對於一個每次攻擊造成的傷害都會在很快時間內填補恢複的怪物來說,我的攻擊就是不痛不癢的,難以造成實質性殺傷效果。
爆炸激起河裏的水,水滴隨氣流飄飛,拍打在我臉上。
手下不停,在空氣中虛畫出彩色的元素符號,凝結成一次次魔法攻擊的洗禮。
隻要一停下,怪物的攻擊就會襲來。
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狀況呢!?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問題真是成千上萬,但我的回答卻隻有一句。
那就是“你問我我問誰”!?
我何嚐不想從這種狼狽窘迫又極富風險性的事情中解脫出來?不,緊緊隻是解脫出來還不夠,最好還能離得遠遠的,最好以5000公裏的距離為下限,永遠不要讓我遇上才好!!
每天躺在宿舍的床上呼呼睡大覺,做著擁有一整座金山的美夢,這種清閑自在的生活才適合我。
而眼前這種激烈的魔法戰鬥,完全就不是為我這種人準備的。
最起碼,不是為我這種早已放棄了生活的一切波瀾,甘願麻木,承認平凡的人所準備的。
我理應在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的人生之路上漸行漸遠,成為一粒淹沒在茫茫人海中的不起眼石子,忘卻自己本來的樣子。
可悲麼?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夢想這種東西,本就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才有資格有機會實現的美好,但,更多期盼著那片美好的人,卻最終倒在了失望的沙漠裏。
天真爛漫的孩童時代真是一眨眼就結束了,所謂的夢想,也離我越來越遠,逐漸被歲月所風幹。
如今回首看當初的自己,在覺得可笑之餘,是否會有那麼一絲惆悵呢?
是的,看淡了一切,學會了認清現實的我,早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我——那個滿懷希望與崇敬的孩子了。
因此,準備舍棄青春步入人生的我,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尚沒有任何準備。
——是啊!
如果這是個玩笑的話,那也未免有點太過惡質了吧!?
我,諾弗森,此時此刻不是本應該正在學校過著安逸無憂的校園生活,每天身體與地平線平行的時間遠超垂直的時間,無所事事地躺在宿舍裏虛度著空洞的人生麼!?
所以說啊——
這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
自以為是的執法者,瘋狂愚蠢的狂熱者。。。。。。
這,便是法師眼中的牧師。
管理人類的神之權能代理者,代表了秩序、戒律、以及這世間的規矩約束的框架。
而法師所信仰的核心,則是自由。
突破條條框框的限製束縛,真正獲得自由發展的空間。。。。。。
這便是法師和牧師意識對立的由來了。
不同的理念,導致了價值觀的迥異,陌生、誤解、衝突,終於演變成了敵對。
說是敵對,但現在確實沒有交兵的冷敵對狀態。
在牧師眼中,法師是染指神之權能褻瀆神之威嚴邪惡異端的代名詞,與狂妄、狡詐、貪婪、卑鄙等形容詞畫上了等號。
因此,身處神聖帝國對於兩個年輕的法師而言無疑是羊入虎穴。
——沒有辦法嘛!抽簽時抽到了這裏,也隻能怨運氣不好了吧——
芙莉拉喝了一大口牛奶,懊惱地說。
——這才剛到這裏幾天啊,還沒有站穩腳跟就不得不卷鋪蓋回老家了,真是不甘心。你說是吧?娜娜——
法可絲蒂娜沒有理會她搭檔發來的心靈傳聲。
說實話,這麼快就露出馬腳實在是始料未及。
對於一向嚴於律己的法可絲蒂娜而言絕對是相當丟臉的一件事。
真是失策,被迫與對手交戰,卻沒想到會被探測出魔力而被追捕。。。。。。真是一個不好的開始啊。。。。。。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為了這份東西。。。。。。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行囊中的那一疊羊皮紙。
還好,值得欣慰的是,雖說是以搞出這麼大動靜為代價,但相對的收獲也是頗為豐厚的。。。。。。
小心地拉了拉兜帽,把自己鈷藍色的頭發藏好。
——法可絲蒂娜,你沒事吧——
收到芙莉拉的心靈傳聲,法可絲蒂娜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但她蒼白的臉色卻不是這麼說的。
真是沒用,身體還在不停顫抖。
第一次經曆真正的戰鬥,她現在還沒有從那種可怖的緊張中恢複過來。
留意到時,由於一直用力握著杯子,指節都發白了。
或許再喝一杯熱巧克力會好一點。。。。。。
顫動的手捧起杯子,棕色的可可在杯中蕩漾起漣漪。
無奈地搖頭。
我本以為,自己絕對沒問題的。。。。。。可是沒想到。。。。。。
藏在兜帽陰影中的冰豔麵龐,再次緊繃起來。
咬緊牙關,克服顫抖。
我,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可是會沒命的。
為什麼芙莉拉就可以完全不受影響?
幻術師而言,調整自己心理狀態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就這點來說,她真的很羨慕芙莉拉。
由於竊取一份機密情報而被發現,不得已和一小隊教會騎士發生了衝突,還引爆摧毀了一座小教堂。。。。。。對於法可絲蒂娜——芙莉拉小組來說,第一次行動就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轟轟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