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朋自遠方來(1 / 1)

洛雲穀,一片雪白的冰封之穀,沒有一片硝煙,這裏一片寧靜祥和。穀內穀外一片晶瑩如玉,天空一片蔚藍如洗,無數的重山,無數的河流,都在一片雪白中冰封著,微風拂過,在一片乍寒孤寂中,昂然挺立著一簇不屈的彎梅,雖隻有幾點紅,卻在雪穀中倍加的鮮豔,倍加的堅韌。在這彎梅隻得旁邊,是一矗立的茅屋,屋內窗沿邊是一位月白長袍的書生,他手持書卷,長發飄灑,在他十步開外是他的母親,在屋裏忙裏忙外,一會兒在茅草屋上就升起了一片白霧,馮昆安靜的睡了,隻有一會兒的小憩也足以讓他滿足,母親靜悄悄的做著飯,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惹醒了馮昆,如果他驚醒了馮昆,馮昆又會讓她在床上歇著了,她知道自己兒子孝順,但是馮昆這麼累的讀書,他怎麼忍心讓他來做家務呢。窗外的旭陽升起來了,白亮的日光刺醒了手持書卷的馮昆,他放下書卷,手揉倦眼,似是有感而發,口做一首長詩“碧波寒天臘白銀,青天高林空穀幽,雪樹鬆濤寒天凍,千帆冰雪曜日中。”遂提筆寫下,口中默念。“馮昆,別念書了,快過來吃飯了。”馮母悉心的呼喊馮昆,將雪白的饅頭和小米粥放到木桌上,在一旁忙碌的收拾著早飯,馮昆連忙放下書卷,急忙跑過來幫忙,馮昆將飯菜張羅好,給母親盛了一碗小米粥,親切的跟娘說,“娘,你以後別忙著做飯了,你看你天天忙裏忙外的,忙壞身體多不好啊,有什麼事,叫我一聲,我幫你做吧。”馮母內心一片欣慰,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哎,請問這山上有一戶人家嘛?”洛雲穀外一穿青白大褂的高帽人士,指著一位上山砍柴的樵夫詢問道,似是受不了這雪白的寒冬,連忙從馬車內掏出一件鍛銀長袍披在身上。那樵夫回答,“嗯,有是有的,但具體位置我也記不清了,大概再往前走個七八裏地吧。但是我大體還是記得方向的,喏。。。”說著樵夫手指了指。“額,謝謝這位師傅了。”說著那高帽人士微鞠一躬,口中稱謝道,然後回到了馬車內。洛雲穀內一片銀裝素裹,馬車軲轆在雪道裏緩緩前行者,磨出一道道深深地溝痕。“前方到了嗎?馬車師傅。”馬車內傳出高帽人士的叫聲,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洛雲穀飄灑的雪花中,馬車軲轆吱吱的叫聲中,漸漸接近了一茅草屋,這屋旁種著一簇遇寒而更堅勁的臘梅。高帽人士探出頭,馬車師傅指了指前方,那高帽人士望了望前方,信步往前走去。“母親似乎有人來了,我去開門。”馮昆放下愛不釋手的書卷,打開了門。“哎,你好,請問這是花蕊晟的家嗎?”馮昆望了望高帽人士,心下詫異道為何這人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隻見他身披鍛銀長袍,麵如冠玉,身體發福,但從未見過,於是就言道:“閣下為何知道我母親的名字,請問你見過我母親嗎?”那高帽人士見了馮昆立馬黯然神傷起來,“唉。。。,我是你母親的表哥,當初你母親帶你離開洛雲城的時候,我卻沒能及時趕回來,真是讓你們受苦了。”那高帽人士在馮昆麵前哭訴起來,馮昆忙將這位表叔讓進屋裏,給他倒上了茶水。不一會兒,屋內馮昆扶著馮母花蕊晟從屋內出來,馮母老遠就看到坐在屋側一旁的高帽人士,連忙高聲喊道:“是花表哥嗎,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馮母激動的走到屋側一旁望著她口中的花表哥,“額,我還好,隻是惦記你一人,與兒子孤苦無依無靠,想來看看你們。”那花姓高帽人士平和道,“額,沒想到表哥還能想到我們,真是我們母子倆的福氣。”“哪裏哪裏,親戚間互相走動是應該的,額對了,幾年不見,你兒子都長這麼大了。”花表叔望了望月白長袍的馮昆,“額,這是我兒子馮昆,現在正在苦心讀書,一心科舉,對我十分孝順。”“額,那就好,看到你們母子倆過的好,我也就放心了。”花表叔又繼續看了看屋內簡陋的裝飾,在大廳中隻有一張馮昆父親的畫像,想起曾經在官場上馮父沒落的遭遇,不禁黯然神傷起來,對馮母說道:“想起曾經表妹夫在世之時多麼的平易親和,而如今離去,隻剩你們娘倆孤苦為依,讓表哥我怎麼不難受。”說著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馮母望了望表哥難過的樣子,心裏也頗為難受,這麼些年,她辛辛苦苦把馮昆拉扯大,從未流過淚,但是這一刻卻流起淚來,馮昆也傷心起來,自從他長大到現在都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他常常在夜裏想象父親的樣子。他隻聽母親說,馮父就是因為在官場與那些貪官汙吏做鬥爭,被小人誣陷發配,在流放期間生病死去的,所以他想要讀書,當上大官,為自己的父親平冤,也為母親和自己的未來。在冬日臘月的屋內,三人共同神傷著,屋外是一片雪白,臘梅仍在開著,開的是那麼多,那麼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