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石哥是你老公,姐不給他,難不成會給其他的什麼人嗎?”小英子心腸直,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米石是我老公,可是,我們已經三年沒有同房了。你還小,和你說多了,你也不一定懂。我拿著萬弘業給我的錢,給米石一頂超市連鎖業CEO的帽子戴著,就已經對得起他家祖宗十八代了。在南京,不就一個家園超市連鎖業巨頭嗎,原來還是萬弘業,現在換了他米石,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說起米石,韓靜怡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氣。
“靜怡姐,我知道你是愛米石哥的,給了他那麼多。”小英子一邊說,一邊戲水,她才十八歲,還是個孩子。
“愛……哼,他米石也配得上和我說愛?”海水很鹹,一口嗆進韓靜怡的嘴裏,她的心裏很苦,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姐,你在哭?”小英子拉住韓靜怡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嗯,沒有哭,是海水濺到眼睛裏了。”韓靜怡在竭力掩飾。在一個孩子麵前,她能說什麼呢?除了裝,她還是裝。
“姐,如果你感覺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們還是先上岸吧。”小英子抄起一捧海水,往韓靜怡的臉上衝了一把,順勢帶走了她的淚水。
很久沒有流淚了。自從三年前萬弘業離開後,韓靜怡已經忘記眼淚是什麼東西了。今天,久違了它的鹹和它的苦澀,還伴隨著那種辛酸的感覺。人生中的很多事情,隻有在你經曆了以後,才會感同身受。
上岸後,赤腳走在沙灘上,一腳深一腳淺,韓靜怡的心髒也跟著一起一落的。她們找了一處清淨的地方,雙雙躺在沙子上,曬太陽。
韓靜怡閉起眼睛,開始休息。她太累了,開始想念南京了。南京,現在早已過了立秋節氣,往九月裏奔了。九月的南京應該很悶熱,根本承受不了她有病的心髒。過了九月,金秋十月,她就可以回到南京她的家了。
來大連前,韓靜怡的股票已經全部清倉了,有的甚至是割肉清場的。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唯一牽掛的就是她的南京,她的家。在大連,韓靜怡很少想到米石,和米石在一起的三年,竟然抵不上和萬弘業在一起的一年。
沙灘柔軟,像南京雨天的淤泥。美麗的自然景觀,是心靈的一劑鎮痛劑,可以讓你暫時忘記一切。快樂的,或者不快樂的;幸福的,或者痛苦的,全部在一念間消失。活著,原來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靜怡姐,你睡著了嗎?”小英子在韓靜怡的耳朵邊輕聲問。
“……”韓靜怡沒有反應。
沒有錯,按照韓靜怡目前的狀態,應該是睡著了,她已經進入了潛意識下的睡眠狀態。她的思想已經遠離了大海,遠離了人群,飄到了一個十分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人煙,沒有香火,那是一個活人無法想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