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一聲聲渾厚、中氣十足、卻又略帶一點少年清脆嗓音的運氣聲不時傳出。那是一個村莊小院,兩間土房之前,院子當中,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劈柴。
季節雖然已是初冬,又近傍晚,少年卻裸著上身,皮膚微黑,臉龐卻很清秀,身上的肌肉雖然不是很強壯,但十分勻稱,肩寬腰瘦,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結果,隻是人還未成年,略顯瘦削。隨著少年把一截半人粗的木頭放在木墩上,輪起斧頭,嘿的一聲下去,木頭從中間應聲而開,隻見切麵光滑,明顯少年還留有餘力。
就在少年劈柴的當,從後牆響起了一個聲音:“小誌,小誌”。劈柴少年抬起頭來,一雙眼卻是十分明亮。隻見另一個與劈柴少年年齡相仿的少年爬在牆頭,隻露了一張臉出來,剛才正是他在輕喊。
原來這裏卻是在大盛帝國龍江郡紅鬆城南郊鄉下,已是帝國廣闊疆域的東北邊陲,因產一種紅鬆木而得名。更東邊是一座大山,高不可攀,上部直入雲宵,半山腰已是終年積雪,加上山勢甚為陡峭,也是從來沒人能上去。再往北去,就是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森林中野獸出沒,愈往深處愈是曆害,周圍村民打獵砍柴從來隻在森林邊緣,絕不敢踏足深處。聽說帝國邊防軍曾有一支精銳的五十人小隊進去探路,卻隻有三人生還。於是在帝國那些權貴們還未關注到這裏之前,駐紮此地的邊防軍的最高指揮官決定不再派任何士兵深入森林當中。
現在是元帝國天佑三十二年,在位的老皇帝雖然精明,也將大盛帝國治理的井井有條,在這片大陸上絕對是頂尖的強大。但再牛B的人類也敵不過歲月,隨著老皇帝漸漸老去,有資格爭奪皇位的三位皇子也開始明爭暗鬥起來。現在的元帝國皇城大京絕對是暗潮湧動,三班人馬相互角力,明爭暗鬥不斷,都想讓自己支持的皇子上位,好搏一個從龍之功。
不過帝國京城再怎麼風雲密布,卻也影響不到遠在邊疆的這個小村莊。前麵講的劈柴少年名叫林誌,十五年前出生不久就隨爺爺遷居來些,卻從未見過他的父母,隻聽爺爺說家鄉遭了匪災,父母都不幸身亡,隻有祖孫兩人逃了出來。那爬牆少年名叫田衝,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但自幼也父母雙亡,與同是孤兒的林誌誌氣相投,二人依靠打獵為生,情逾兄弟。
田衝臉龐略方,額角寬闊,雖稍不及林誌身高,但卻比較壯實。因自小穿百家衣,吃百家飯,臉上帶了一絲彪悍。
林誌見了田衝,不由笑道:“你這小子平時隔著一座山就能聽到你的大嗓門,喊門喊的震山響,怎麼今天學起了鎮上的劉老夫子,裝起了斯文。”
田衝呲牙一笑,罕見的沒有還嘴,左右扭頭看了兩下,輕輕躍下牆頭,兩步跨到林誌身旁,悄聲道:“我要跑路了,今天來是與兄弟你告別的。”
“跑路?”林誌愕然看著田衝:“你偷看鎮上醉紅樓的姑娘洗澡被龜公發現了?”
田衝怒道“呸,你這般看不起我,憑那些龜公的本事,能發現少爺我?就算被他們發現了又如何,少爺我一人打他們十個。”
林誌懷疑道:“那你為何惶惶如喪家之犬,要逃命去呢?”
田衝尷尬一笑道:“你正經一點,可曉得鎮上王大戶的兒子王有德嗎?”
林誌皺眉道:“王大戶一跺腳,亭陽鎮都要抖三抖,這句順口溜男女老少哪個不知,這個王有德不就是他的獨子。嘿嘿,此等缺德之人,也敢叫做有德。嘖嘖,他老子肯定在他出生之時就算出這小子五行缺德,所以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兩人口中的王大戶是亭陽鎮首屈一指的富豪,整個鎮上十之五六的店鋪都是他的家業,還有一個兄弟在漠城衙門裏當差。至於他的獨子王有德,倚仗他老子的威風,最愛幹的就是強搶民女,鎮上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無一不被他騷擾過,這些年王缺德明買暗搶的女子,隻怕不下數十。那些敢於反抗的,被他逼的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數,鎮上人背後都管他叫做王缺德。
說到這裏,林誌狐疑地看了看田衝道:“你怎麼問起他?難道你跑路和他有關係?”
看到田衝點了點頭,林誌大驚失色道:“莫不是這王缺德突然喜好男色,看上了你不成,所以你嚇的要跑路。”
田衝**一聲,作勢要跌倒,抓住林衝的領子怒道:“莫要打岔,我打斷了王缺德的腿,他定要來尋我報仇,以王大戶的心狠手辣,被他抓到,我小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