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辰軒聽了,不禁微微蹙眉,“你是說,你一直跟冷清塵在一起?”
“那麼,英親王妃出事的時候,你也在場?”
“咳咳!咳咳!”謝詩語複又咳了兩聲,才道:“回皇上的話,出事的時候,我和冷姑娘並不在場,我們是出事之後才趕過去的!”
聽見謝詩語胡說八道,有意替冷清塵開脫,離淵頓時氣得暴跳如雷,“你胡說!你壓根就沒去過我們府上!你在撒謊!你在撒謊!”
樂歌連忙將虛弱的謝詩語扶住,道:“王爺,請你注意你的態度!我家王妃體弱,禁不住你這樣質問的!”
“哼!”離淵氣急,卻隻能冷冷一哼。
謝詩語體弱,眾所周知,若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離淵嚇個好歹兒的,先別在意英親王妃的問題了,君玉大可以來向他離淵要人!
離淵這殺了謝詩語的罪名,可是萬萬推脫不掉的!
“我有證據。我的絹帕就丟在英親王府上了,用嫣紅色的絲線繡著牡丹花,王爺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
“去查。”辰軒閉著眼睛,心裏已經有了定數。
冷清塵太過堅韌不拔,這一次,不但殃及不到君玉,連冷清塵,他們父子也是害不到的了。
他不得不承認,冷清塵,他鬥不過。
不多時,宦臣就拿著絹帕來到大殿上,“啟稟皇上,在王妃出事的現場,找到絹帕一條,正如晨親王妃說的那樣,是繡著嫣紅色牡丹花的。”
謝詩語淺淺一笑,道:“請皇上信任臣女,臣女確實跟冷姑娘在一起,可以證明她絕沒有殺人的動機!”
“英親王妃,畢竟是冷姑娘的嫡姐,嫡姐出了事,冷姑娘也很難過,她隻是想去見嫡姐最後一麵的。”
與宦臣同時來的,還有羅信義和木笙。
兩個人齊齊跪在辰軒的腳下,羅信義恭敬道:“啟稟皇上,微臣仔細地檢查了英親王妃的情況,王妃並不是被人陷害,而是撕於難產……”
木笙微微頷首,道:“難產,導致了血崩……”
用兩個太醫一起去查驗,以防有人徇私,偏袒冷清塵。
而這兩個太醫,恰巧一個是冷清塵的朋友,另一個是冷清塵朋友的父親。
闊大的宣政殿上,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垂著頭,等待皇上的判決。
過了良久,辰軒才鄭重地說道:“英親王妃出事,朕也很心痛。”
“但是,值得欣慰的是,這件事與冷姑娘無關。”
“淵兒啊,要怪,也隻能怪天意弄人,怪王妃命運不濟。”
離淵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爆裂出來,他不服氣!
但是他也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冤枉冷清塵,隻能讓他自己成為眾臣的笑柄。
“是兒臣錯怪冷姑娘了。兒臣給父皇請罪,給冷姑娘賠禮道歉。”
離淵拱手作揖道。
冷清塵淺淺一笑,道:“清塵不敢責怪王爺,王爺失去了四姐姐,傷心欲絕,清塵是懂得的,清塵懷念四姐姐的心意,何嚐又不和王爺一樣呢?”
這該算是冷雪雁的悲哀吧……
兩個口口聲聲說著,為她難過的人,對她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
群臣象征性地哭嚎了兩嗓子,以示懷念冷雪雁,以及未出世的孩子,而後,就散朝了。
謝詩語輕輕咳了兩聲,在樂歌的攙扶下,轉身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