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塵腳底生風,大步大步地往家走。越想起君玉的話,越氣得自己胃疼。既然皇上的兩個兒子都要置自己於死地,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根本行不通的了,不如,回家簡單收拾了行李,去外地躲躲。
對,帶上娘親一起走,免得他們抓不到自己,就拿娘親來頂罪!
可是,如果自己走了,爹爹和整個冷府的人會不會受到牽連呢?冷清塵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頭,自言自語道:“你是傻了嗎?有冷雪蓮這位大孺人撐著,爹爹能有什麼事兒?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我走了,此事一定會一了百了的!”
對,快離開京城!先避避風頭再說。遐想間,她越發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突然,有個巡夜的老頭打著鑼走過來,邊走邊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喊罷,自己還一麵搖著頭嘀咕道:“哎!錢可真是好東西呀!為了掙點錢,大晚上也不能消停!”
冷清塵回過頭默默地盯著老人,良久,她淺淺一笑,有主意了!即使不逃跑,也有辦法擺平冷雪蓮的陷害!於是,步伐越發輕盈,徑直回家,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家當,一共六千六百兩銀子。
今晚大可以休養生息,一切全靠明天奮起一搏!
她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喃喃自語道:“總有那麼一招,屢試不爽!”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辰軒的人就上門來抓人了。
“冷家六小姐,三番兩次殘害我們家少主子,王爺要拿她去問話!”來帶頭拿人的,是辰軒的貼身宦官吉財。
很顯然,或許是辰軒還沒聽說冷雪蓮她們合謀誣賴冷清塵的事兒,或許是辰軒已經聽說了,但是要先從明麵上的賬目算起,再往深處扒。比如本來想懲罰冷清塵殘害離淵,卻意外地發現,她殺了自己的大姐夫。
“小女年幼無知,可是我們冷家對王爺是忠心耿耿啊!還請王爺開恩,不要牽連我們一家人!這不懂事的女兒但憑王爺處置!”冷遠之連忙跪地乞求,怎料吉財看也不看一眼,就抓了冷清塵離開。
聽了這話的冷清塵越發心寒,之前得到離淵的寵愛,她就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現下東窗事發,親爹竟然第一時間與她撇清關係,還把她推上前來擋禍事。
臨行,冷清塵將錢袋子緊緊地塞在柳棉與綠燕手中,道:“你們不必管我!按我說的話去辦事,我就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少羅嗦!還不快走!”吉財不耐煩,在身後狠狠地推搡了冷清塵一把。
不多時,冷清塵在吉財的帶領下,穿過彬親王府的一座座院子,來到一間空洞洞烏起碼黑的屋子,不待眼睛適應屋子裏的光線,就被身後的吉財一腳踹倒在地。
撩起眼皮這才見著,辰軒正威風凜凜地立在她麵前。她踉踉蹌蹌地起身,福了福,道:“見過彬親王!”
“哼!”辰軒冷冷地一拂袖,道:“看見你,本王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