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短暫的春天消逝,忍受過北京嗆人的沙塵暴,同時享受著幸福的灌溉,心靈受到深深淺淺的慰藉,但我怎麼會想到,有一天,我和蔣平的關係會那麼好,那麼明目張膽,我得到了在凱子身上得不到的安慰,得到了隻能在Malin身上才有的救贖,是我無知,無知到竟然在一個平凡的晚上,會和蔣平同床共枕,當我躺在他的懷裏的時候,我居然沒有絲毫的懼怕。
蔣平在我身上親吻,親吻我身上的每個角落,我知道我們在犯罪,而且難以彌補,而我們竟也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這是多麼的荒唐。我又回到青春了嗎?還是我失去了有夫之婦的操守?又或者是我太寂寞,太久沒有做那些事,心裏就空空落落,無著無落,我是多麼的賤,是我背叛了愛我的凱子,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但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我每天都會去找蔣平,即使我內心多少次的呼喚,我在犯罪,我還是這樣執迷不悟,或許我已經瘋了,瘋得無藥可救,我千萬次想過,如果凱子知道了我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他那溫和的表情會不會有一絲抽搐。我隻是在尋找一時的愉悅,但我卻把所謂的堅守拋之腦後了,即使我害怕,有些東西拋得太遠就再也沒有機會拾起,但不該發生的還是按著特定的軌跡發生。
有些事是必須發生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有些事隻有發生後,我們才會認識到我們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在沒有嚐試之前,我們對這些事抱有太多的幻想和希望,甘願把原本肮髒的事美化,以至於讓我們有足夠的勇氣去做,而當我們真的嚐試了呢,我們會受傷,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突兀地冒出來,讓我們痛不欲生。
也就是在那幾個夜不歸宿的晚上,凱子卻意外地到我家去了,我萬萬沒有想到,當凱子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躺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然後掩飾地說自己工作忙,不回家了,我知道有些事似乎已經敗露了,不會有哪個工作狂會在大半夜還窩在公司了工作的,後來巧巧也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裏,就在那個時候,我開始恐懼,洶湧地穿過胸腔,像塊巨大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髒上,讓我覺得連呼氣都難受。
我還是把一切都告訴巧巧了,我知道,很快,我就會變得一無所有,我做了難以啟齒的事,怎麼能乞求別人的諒解,沒有人遇到這樣的事,還會大度地說無所謂,巧巧沉默了,很多東西,來勢洶洶,讓我們壓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去改變,就像天上的星星,你可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會占星,但你永遠不能富麗堂皇地說星星是你創造的,他必須按著你的思維運行。
我不斷地給凱子打電話,但是凱子的電話卻始終接不通,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麼,我突然哭了,壓在紙下的火焰總是會燃燒的,隻是沒有預料到火勢是那麼洶湧,那麼讓人懼怕,我去凱子住的地方找凱子,但是凱子不在,我坐在門口,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暮色四合,天空黯淡得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見路燈投下來的淡淡的光暈,而凱子還是沒有回來,我一直蜷縮著,揪心揪肺地哭泣,就像被拋棄的狗或者貓一樣無助,這是罪有應得嗎?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我是有多麼的無恥,我怎麼還有臉跑來找凱子,是不是想通過一些煽情的話來討好凱子,還是想用自己憔悴的身體感動凱子,讓凱子回心轉意。而我何曾能想到,受傷最深的是凱子,那個深深愛著我的凱子,那個溫柔的凱子,我隻是那個追求自己快樂,忽視別人感受的出軌者,明知道自己的列車偏離了軌道很遠很遠,卻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竟有一天,列車偏離得太遙遠,再也找不到原來的軌道,那條熟悉的合適的軌道。
蔣平離開了,公司裏的謠言蜚短流長,他說他隻是我生命中的一抹耀眼的點綴,隻是沒有想到,這抹點綴太耀眼,刺痛了好多人,甚至包括蔣平自己。凱子也消失了,我找了好久,但是還是一無所獲。如果一個人並不想讓你找到,那麼即使你怎樣的努力,還是找不到的,因為他角落的門已經關閉了,再也不允許你走進。我們可以揣測裏麵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們永遠也難以知道真實的情況。現在我我們連站在窗戶上駐足的機會都沒有。是不是該怨天尤人呢?沒有多餘的眼淚了。
凱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