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別(2 / 3)

這時,老菜頭笑起來,說道:“老哥,他還沒有成年呢?他老爹就他一個兒子,還離不開他。”

聽到這麼說,雲深看了師父一眼,沒有話了,臉上的高興勁兒一下子也被趕走了。

方仲達不無遺憾地搖搖頭,說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就這樣,這件事就過去了。雖然老菜頭與方仲達是多年未見麵,可是鏢車急著趕路,在聚賢樓吃完飯後雙方隻得撒淚分手,約定後會有期。

望著鏢車背影,老菜頭不住地搖頭歎息,轉身告訴雲深:“今晚你不要去古廟了,休息一晚上。”

雲深認為師父酒喝得多了,需要休息,所以也沒有多想。隻是執意要送師父回菜園。老菜頭哪裏肯,自己一步步地走了。

雲深一臉失望回到家裏,恰逢老爹郭鐵匠回來。往日臉上黑黑的郭鐵匠今日臉上紅得像柿子,走起路來一搖一晃得。就連身邊的巧嘴馬也一臉紅暈,嘴上說的話顛三倒四了。顯然,這兩個人也喝了不少酒。

見兒子回來,郭鐵匠仿佛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說:“兒子,爹今天給你下騁禮去了。我跟你未來的嶽父家談好了,今年十月份就結婚。到時,我就等著報孫了了。”

雲深一聽爹說娶親事兒,心裏就有點堵堵的。他還沒有心理準備,一門心思放到練武上,然後到外麵的世界走一走,闖一闖。他不想攪了老爹的興,隻得服侍著爹躺到炕上休息。巧嘴馬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回去了。

雲深一個人坐在屋裏,無聊的他居然有點後悔起來,後悔自己沒有跟著虎威鏢局的方伯伯,到外麵的世界闖一闖,看一看馬家屯外的世界是個什麼模樣。

傍晚時分,郭鐵匠酒醒了,起來後自己跑到水缸處,咣咣地喝了一瓢涼水。被酒燒得燥熱的身體頓時被涼水澆了下去。涼水讓郭鐵匠精神起來,他看見兒子坐在炕邊發呆,張口問道:“傻坐在那裏幹什麼?”

“爹,你醒了。我去做飯。”雲深回了一句,便張羅著坐飯。

郭鐵匠又想起今天訂婚的事來,展望美好的前景說道:“兒子,這做飯的活兒馬上有人做了。等你媳婦嫁過來,我們就成為一個真正的家啦!你看看我們這些年過的,屋裏麵沒有一個女人……”

郭鐵匠又嘮叨起來,說起了這些年自己操持家務的辛酸。可是雲深一門心思想著心事,對父親的話不感冒。“爹,你又嘮叨起來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娶媳婦呢!”

郭鐵匠聽兒子的話,立刻嗬嗬地笑起來,說道:“兒子,你準備什麼。我都給你準備好啦!”說著,抱過木匣子。從腰裏掏出一把小鑰匙,打開木匣子,裏麵雪花白的銀子露出來。

雲深也有點吃驚啦,想不到父親這些年來居然攢了這麼多錢。

“你知道嗎?這都是我一個銅子一個銅子地攢起來的,就是為了給你娶媳婦。如今,訂錢都給了女方,還剩這麼多。等把兒媳婦娶過來,我們再苦幹兩年,蓋大大的房子,到時候估計我也就老了,幹不動了。那時候這個家就全靠著你支撐了。……”郭鐵匠用布滿老繭的手,一邊摩挲著雪花銀子,一邊跟兒子拉家常。

看看老爹滿臉的皺紋,雲深有點可憐起老爹來。他這一輩子太不容易了,為了這個家,他省吃儉用,過年過節連條褲子也不買,平時省下來的錢都一點點攢起來,就知道沒日沒夜地幹活。母親死的早,他也沒有續娶,這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嘛!想到這些,不禁一陣心酸,說道:“爹,你別說了。我一定闖出個名堂來,將來你老了我好好讓你享清福,再也不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