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老菜頭又慈祥地笑起來,說:“你啊,就是愚鈍。你也不想想,買了兩年油餅,是不是在路上花費的時間越來越少?而且,你知道嗎?你每次買油餅回來,我都偷偷地用手摸燒餅的溫度。兩年前,你買回來的油餅是涼的,現在已經是溫熱的啦!這些都說明,你的腿腳利索了,功夫有了進步。所以,我才讓你到更遠的趙家堡買火燒。”
這時,雲深才徹底明白,師父一直在通過油餅的溫度在監測自己的武功啊!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傻笑了。
“夫子,你還有其他練功的決竅沒有?我跟你兩年多,可是幾乎沒有看見過你正式練過功夫,每天就是在菜園裏種種菜,要不就是挑著賣。”雲深索性將自己保留了兩年多的疑問抖摟出來了。
“誰說我不練功,隻是你不知道罷了。”今天老菜頭高興,叫雲深跟著自己來到一座井前。
這口井是座落在菜園的一角,平日老菜頭總是打水來澆菜。井上沒有轆轤,隻是在旁邊有一隻木桶,桶上係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係在一隻兩尺來長的木棒上,木棒有小孩胳膊那麼粗。
“打水就是我練功的地方。”老菜頭說。
打水也能練功?雲深有點想不明白,當時人們吃水都是從深井裏麵取水,太平常了。想著,他將水桶送進井裏,汲滿水,兩手抓著繩子,三下兩下將水從井裏導上來。
哈哈,老菜頭笑了。他示意雲深站到一邊,自己兩腳分開站到井沿兒。汲了一滿水桶,開始往上提。不過,老菜頭打水的方法與別人不同,而是雙手握住係在繩子一頭的橫棍,兩條胳膊平伸,然後轉動木棍,好似一個小轆轤似的,將一整桶水從井裏提上來。
雲深目不轉睛地看著,覺得這個好玩,自己還從未這樣取過水。等師父將水提上水來,讓師父在一邊看著,自己也依葫蘆畫瓢,想將繩子卷到木棍上。可是沒卷幾圈,兩隻胳臂便失雲勁力,手一軟,桶又掉進水井裏。再試,又失敗了。
老菜頭說:“你目前功力還不行,這種打水方法練的是雙手的握力和胳膊的豎力,以後可以慢慢練習。你拎一桶水上來。”
雲深不知師父是什麼意思,照著吩囑,又從井裏拎出一桶水來。
老菜頭接過水桶,走到一個大甕前,將水順著甕口倒了進雲。一桶水倒完,隻見老菜頭伸出一隻手掌,五指撐開並牢牢抓住甕口,伸手提到齊腰高度,然後另一隻提著甕底,將水澆進菜地裏。“你看到我澆菜地了吧,這樣可以練習五指的抓勁。當你的手指勁力足時,敵人伸手打來,便可擒住他的手腕或者胳膊,讓他掙脫不得。”
如此菜地,雲深是沒有見過的。他又打了一桶水,按照師父的模樣來做,五指哪裏能提得動甕。
“夫子,我明白了。你從井中提水是練功,用甕澆地是練功,那每天挑著菜擔賣菜也是練功。挑菜擔上街,遇人便躲,可以練習身法,全身的勁力。是不是這樣?”雲深眼前的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若有所悟。
老菜頭嗬嗬地笑起來,讚賞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師父,時間不早了,我該回了!”雲深跟老菜頭告別,一陣風兒似的跑回家。
這時,郭鐵匠剛剛起來,正忙著生爐火呢。見兒子回來,便說:“快點做飯,馬上開工。”
雲深說了一句好的,將粥鍋放在爐火上。隨手拿起一把掃帚,將鐵匠鋪周圍的碎鐵渣子一點點地掃起來。鐵匠鋪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很快的,就弄了一座小鐵渣山。
“你弄這些東西幹什麼?”郭鐵匠問。他從來沒有看見兒子這麼勤快過,主動打掃起廢物來。
“爹,這些東西還是有用的。我想將他們收起來熔了,做個鐵球,或許能賣點錢。”雲深嘴裏這樣說,其時他心裏早就設計好了,他要做個大鐵球,並在鐵球身上串五個眼,左右五個手指能伸進雲,以此來練習指力。
師父種菜賣菜能練功,我鐵匠為什麼不能打個鐵球來練功呢?經過師父的指點,雲深此時已經開竅了!
“哎喲!郭鐵匠,我哪鐵烙鐵打好了嗎?”鐵匠父子二人正忙著,一個尖嗓門的女人聲傳過來。
(本故事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