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房子的另一邊和剛才他們待的那個地方簡直兩個世界,就好像奴隸中也有分貴族奴隸和貧民奴隸一般。隨著馬特洛的走動,周圍的環境越發的改善了起來,他們從滿是鐵門柵欄和臭氣的地方走到鋪著打磨過的木地板,走廊上還有幾盆綠色植物,白色的牆壁上還掛著針織的棉布畫的環境裏。很難想象一座連在一起的建築其兩邊居然有這麼大的差距,除了顏家藍覺得牆壁棉布畫上的裸女臉部實在織地很畸形,沒有帶來正麵的加分外。
順著吵鬧聲越來越近的方向走去,他們在拐過一個彎之後看到了這起爭吵的對象。一個穿著像是個富商的男子和一個壯碩的大個子正在對峙,在他們的中間是一個手臂上綁著跟細繩的女子,她低著腦袋任由兩個人扯著她的胳膊。富商說話的時候一直用手去打大個子拉住女子的胳膊,卻每每都被擋開,已經非常憤怒了。
馬特洛剛才疾步走在路上,現在到了地方反倒把忿忿的表情收了起來,邁著輕鬆的步伐走上前:“兩位先生,是什麼引起了你們的爭執,讓你們如此不開心呢?”
大個子先轉過身來對馬特洛大聲說道:“馬特洛,你來得正好。你告訴他,這個女奴隸是我前幾天就定下來的,我今天帶著錢就要過來買她的,是我先預定好的。”他說完還朝馬特洛眨了眨眼睛,顯然是在說胡話,還要馬特洛為他撒謊。
但狡猾的馬特洛卻轉過頭來對顏家藍和斯利普說道:“實在抱歉,請在這裏隨便參觀,我去處理一下事情。”還對他們鞠了一躬,正好躲過了大個子給他使眼色的時候,於是他假裝看不見。馬特洛當然要假裝看不見了,那個富商出300金幣,而艾利亞斯隻肯出200金幣還想強買,真是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顏家藍一開始根本沒有認出來誰是艾利亞斯,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但是那個叫艾利亞斯的人卻直直地盯著顏家藍看,然後嘴巴一撇,居然把手上的女人放開了,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鄉下佬!”
顏家藍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想了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位仁兄,便問道:“你是哪位?我們見過麵嗎?”
艾利亞斯頓時一臉憤怒的不可置信,倒是讓在一旁的馬特洛拍了下腦袋反應了過來:“啊,對了,你們兩位都是抵盾士,所以在賽場上見過吧?”
聽馬特洛這麼說,顏家藍才略有了些印象,這個艾利亞斯不就是賈維爾伯爵抵盾隊的主將嘛。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顏家藍便不在意禮貌問題了:“原來是某一位被我打敗過的失敗者啊,對不起沒有記住你。”
“你說什麼?”艾利亞斯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挺著身子就拿手來推顏家藍。那天對查科子爵隊的失敗讓他耿耿於懷,因為就是麵前這個人在一場比賽中擊倒了自己兩次,最後還用一個幹淨利落的逼迫出界讓他最後找回臉麵的反擊機會消失。從那天起艾利亞斯就盼望著下一次與查科子爵隊的交手,他要讓這個叫岩珈藍的人知道,沒有輕敵大意的賈維爾伯爵隊主將絕不是好惹的。
顏家藍見艾利亞斯居然動手,腳下站定雙手巧力一撥,便把他推來的雙手撥開。在賽場上顏家藍尚且不懼渾身鎧甲的艾利亞斯主將,那麼到了賽場下,他們的差距隻會更遠。艾利亞斯被顏家藍這麼一撥,隻覺得雙手像被兩根鐵棍打中腕子的感覺,隱隱作痛,心中吃驚對方的力量,心態未免起了微妙的變化,一時間居然不敢繼續發飆。
馬特洛趕緊像裁判一樣插進了兩人中間,小心地用手把他們隔開,說著話安撫他們兩位:“比賽場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現在既然大家為了共同的目的來到小人這裏,那麼就請賜給小人一點點麵子,不要在這裏起爭執。好嗎,可以嗎兩位?”
顏家藍聳了下肩膀,事情又不是他挑起的,而艾利亞斯則是蔑視地看了顏家藍一眼,自己轉身回到了原處,那個富商見狀立刻把那女子往身後一藏,不許艾利亞斯碰。結果艾利亞斯可能是在顏家藍這邊弄出了火氣,直接一把把那個身上隻有肥肉贅肉的富商撥開老遠,撞到牆壁才坐到了地上。
艾利亞斯大力地攬住了那個女奴隸的腰,對狼狽躺在地上的富商惡狠狠地說道:“看清楚我的臉,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賈維爾伯爵抵盾隊的主將艾利亞斯,天天都能和伯爵見麵,還在伯爵的莊園裏接受過招待。你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如果不想在洛加律城失去做生意的資格,最好看清楚你麵前的大爺自己是不是能惹得起。不要以為什麼事靠錢多就能贏,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