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梅坐在田埂上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夕陽的餘暉打在她臉上將她臉上的抑鬱表情給鍍了一層橘黃色的邊,讓她現在這張糾結的包子臉顯得有些詭異。
王冬梅此刻的心情根本不是“抑鬱”這兩個字能概括的,她覺得沒有人比她更倒黴的了。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混了張畢業證書,正盤算著回老家找個悠閑的工作混吃等死,結果就因為得罪了一個冒充神棍的邋遢道士,然後被那老道士一怒之下使了秘法把她的靈魂給送到了這個曆史上根本就沒有的朝代。
還有這閉塞的小山村,連吃個水都要走好遠的路去山腳下的泉水旁挑,可見這村子的閉塞程度。而且唯一一條通往鎮子上的路也是歪七扭八坑坑窪窪的泥土路,光是從這兩個方麵就能側麵的反應出這個村子到底有多貧窮和落後。
王冬梅雖然上輩子也是出生在一個小鎮上,但是好歹家境殷實,雖然上麵有個哥哥,下麵有個弟弟,但是父母好歹沒讓她吃過苦。結果現在不但重新變成了啥都幹不了的小蘿莉一枚,還被扔到了這麼個窮地方吃苦,她光是想想以後連吃個雞蛋都要眼巴巴的蹲在雞窩旁邊守著就很想一頭撞死過去。
“嗷!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想到日後的可憐情景,王冬梅終於忍不住扶額慘嚎了一聲,都是那個該死的道士,小娘不就是沒買你的符紙並且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眼神嗎,你至於這麼苦大仇深的把我送到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王冬梅越想越覺得悲憤,心裏更是幻想著將那個殺千刀的老道士下油鍋裏炸了不下一百遍,該死的道士,你最好保佑小娘永遠都回不去,要不然跟你沒完!對,這事兒沒完!
“咕嚕嚕……”
一連串蕩氣回腸的聲音就把王冬梅好不容易聚攢起來的氣勢給弄沒了,王冬梅更是如同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
“原來小妹在這兒呢。”一道溫和中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聲音在王冬梅的身後響起,隨後她就被人給抱了起來,“你的病才剛好,怎麼就胡亂跑出來了呢,要說再吹了風怎麼辦?”說著,來人伸出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以後再不聽話就罰你三天不準吃雞蛋。”
原來的王冬梅對於雞蛋幾乎有一種偏執的喜愛,三天不準她吃雞蛋對於小蘿莉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不過現在換成擁有成人靈魂的王冬梅嘛,那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王冬梅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伸手打掉那隻捏著自己鼻子的怪手,沒好氣的說:“大哥,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準捏我的鼻子,萬一被你捏變形了怎麼辦?”
這個動不動就喜歡捏她鼻子和捉弄她的人就是原來這具身體的大堂哥王冬天,19歲了還沒訂婚,這年紀在古代絕對算的上是標準的大齡剩男,尤其是在這樣流行早婚早育的閉塞小山村尤為如此。
其實王冬梅也曾暗中觀察過這個大堂哥,差不多一七八的個子,長得也不賴,聲音也好聽,怎麼就沒有姑娘惦記呢?估計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家裏太窮,總共四間土坯房加一個用石頭壘起來的小院子,將來卻要兄弟四個一起分,估計就算是對王冬天動心的姑娘見到這幅場景也都打了退堂鼓。
現在大伯家因為這幾個哥哥都長大了,平時也能幫忙幹些活兒,家裏的生活條件才總算是得到了些許的改善,隻是這個大堂哥這輩子算是注定了要長久當個大齡剩男了。想到這裏,王冬梅不由得有些同情這個大堂哥,可憐的孩紙,長這麼大居然一次戀愛都木有談過。
感覺到王冬梅的同情目光,王冬天先是一愣,接著就有些好笑的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頭上紮著的兩個小揪揪都給揉散了:“你個小丫頭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什麼呢?”說完不顧王冬梅的反抗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才罷手。
……
“你們都不了解我,這世上沒人能夠理解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幹脆死了算了,正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