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晚東子去櫃台結賬,借著酒勁調戲了三嫂兩句。
“這身板板,沒有個男人享用,不是暴殄天物嘛。”
“是嗎?要不你來?”
東子沒想到三嫂竟如此騷情大膽,如在往日,東子可能早已膽怯敗下陣來。
可那時,他酒醉半酣、迷迷瞪瞪,俗話說:酒壯慫人膽。
再一個,兩人皆有一點西北口音,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讓東子一下上頭。他壞笑著說道:“來就來,誰怕誰!”
“看到沒,那個房間就是我的,你要不來你就是小狗。”
三嫂的媚眼就像長了鉤子,一下就把東子的魂,鉤進了那個房間。
一杯引魂酒下肚,本就昂揚挺立的東子,更是橫刀躍馬大殺四方。
如若不是隔音材質的加持,估計整個‘三嫂客棧’,都能聽見二人廝殺的喊叫聲。
“後來呢?”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來你大爺!我問你喝完引魂酒,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
東子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前,撇著嘴說道:“哥們的反應,還需要藥酒嗎?”
“你給我閉嘴!我說的是……”我發現越說越亂,有點解釋不清了。
東子喝過引魂酒,上過三嫂的大床,應該也看清了那罐藥酒的內容。
我捋了捋思路繼續問道:“那罐藥酒泡的骨頭,你看清楚了嗎?”
“虎骨?驢鞭?”
“我問你呢!我哪知道。”
“好像不是虎骨,虎骨沒那麼細,更沒那麼長……”
東子的眼神逐漸變得專注,我知道,他一定回憶到了什麼細節。
猛然間,他將頭一擺、狂吐不止。
“我靠!讓你想骨頭,你他媽吐個屁。”
“那是人骨。”
“人骨?你確定?”
“標本課,老子是第一……”
我也是大吃一驚。怎麼一個女人,敢拿人骨泡酒?
但想到十年前,三嫂分屍冷月道人邱言,以及攜帶屍塊到了這裏。我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那人骨很可能是邱言的。
不過,我為何從未在靈境中見過邱言,難道他已投胎轉世?
想到靈境,我又記起廚子和那條犬妖。擔心的向東子問道:“你在這附近,看到過其他人嗎?或者什麼奔跑的黑影?”
“黑影?”
“對,具體的說,應是一條挺大的狗。”
“沒有。”東子茫然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我拉住東子的手,並不是十分冰涼。我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你的七魂六魄都到了靈境,一具肉身在客棧那裏,那不是……?”
我一拍腦門,恨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回事。
肉身失了魂魄,不就是天然的蠱皿嘛!那老於此道的廚子和犬妖,不得紛紛爭著進入肉身。
我叮囑完東子,匆忙撤回。
浴缸裏早已空空如也。
一群人驚恐的站在門外,看著三嫂的窗上,正有兩條人影在瘋狂地糾纏拉扯。
三嫂驚悚的尖叫,不知是害怕還是歡愉。一條撕碎的睡裙,自敞開的房門內拋了出來。
一條紅色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