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的是,那西北漢子竟真說自己叫小龍,孟小龍。
“我靠,這不活見鬼了嘛!”我開玩笑的笑了笑,但孟小龍依舊一張苦瓜臉。好像他根本不懂笑、也不會笑一樣。
“你為什麼找我?”孟小龍聲音機械、毫無感情可言。
“我沒想找你,隻是在這裏吃飯,看到了你,先過來看看。”
“三嫂客棧?”
沒想到,孟小龍也知道那個農家樂。不過,他在提到客棧名字時,臉部的肌肉竟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我還覺得,他原本是沒有情感的幽魂,看來還有一些情,留在了靈體內。
我見他不愛說話,也懶得繼續開口,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
孟小龍一身白色的廚師服,因為掌廚的原因,胸前早已變得髒兮兮、黑乎乎。一顆碩大的光頭,鋥亮的沒有半根頭發。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想及此處,我忍不住問道:“你是廚子?”
“對!”
“你認識三嫂?”
“她是我老婆。”
“啊?難怪我在客棧的靈境,看到了你的影子。”
他接下來的回答,更讓我大吃一驚。
“那不是我,那是一條狗。”,
“狗?。
米脂的漢子死在老家的山溝,幽魂卻為何跑到了東北的冰湖下麵,還有一條成為妖靈的狗。
這一切,不免引起了我的興趣。
都說一個女人思念一個男人,是因為這個男人給這個女人的‘東西’,別的男人給不了。
無所替代,才會讓思念不斷持續蔓延。
在老家,廚子死後。三嫂除了悲傷之外,就是整夜的空虛。
一個人習慣了忙碌,忽然停下來,就會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三嫂就是這樣,情緒的悲傷和身體的需求,每到夜幕降臨,就會變得交割拉扯,讓她痛不欲生。
如果,你見過貓咪叫春、在地上翻滾的樣子。那你就能理解,三嫂在床上輾轉難寐的痛苦神情。
也許自己呻喚的聲音過於高亢,驚動了路上夜行的浪蕩子們。
他們肆無忌憚,在三嫂門上說著騷話。
三嫂知道,一扇薄木門根本擋不住人的欲望。一旦衝破,街坊鄰居的唾沫,都會把自己淹死。
在自己沒有完全潰敗之前,她選擇了逃避。獨身一人帶上廚子的骨灰,去到太原打工。
本身沒有太高學曆,僅憑年輕、姿色出眾。要想像他人那樣找個坐辦公室的工作,勢必很難。
索性退而求其次,三嫂選擇在五星飯店做起了服務員,這原本也算老本行,做起來駕輕就熟。
忙碌的工作,讓她忘了白天的悲傷,但一到晚上回到出租屋,那種寂寞空虛又如蛆蝕骨、形影不離。
更何況,出租屋是由二房東私自改裝的小隔間,每個房間僅有一層木板相隔。
旁邊小情侶肆無忌憚的劈啪聲和愉悅的歡叫聲,就像一種精神刑具,夜夜虐持著三嫂的靈魂。
每次旁邊激戰正酣的時候,三嫂也一定汗如雨下、拚命掙紮。就連自己的手腕,她都偷偷咬破了好幾次。
貓兒住在魚蝦鋪,偷腥是遲早的事。隻不過,三嫂沒想到來得那麼洶湧,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