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雲把一杯熱水遞給我,卻發現我沒有伸手。知道我還沒恢複力氣,連忙喂到我嘴邊,繼續說道:“三嫂,竟是西北人。”
“西北?”
我不是驚訝三嫂的籍貫,而是驚訝於王小雲探聽八卦的能力,真是無孔不入,無事不知。
三嫂是陝西米脂人。
都說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看她那般騷情姿色,這民間傳說確也不虛。
十年前,三嫂嫁給了當地一名獨居的廚子。
廚子雖然老實本分、長相平庸,卻有一手十裏八鄉稱讚的手藝。所以,三嫂也算幸福,至少想吃什麼,自己爺們就能給做什麼。
雖然外人看來,三嫂漂亮,廚子平庸。從姿色上看,三嫂屬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但暗地裏誰人知道,大坨的牛糞粑粑才最滋養鮮花。結婚一年多,三嫂被滋潤的珠圓玉潤、騷情十足,就像熟透了的大蜜桃,手一碰就滴水。
後來有一天,市扶貧辦的領導,下來調研工作,走訪到了三嫂所在的村莊。
這群官老爺,原本吃慣了城裏的飯店酒樓。就想借著調研的名頭,到各個鄉鎮混個野味、打打牙祭。
本地的村長一看,上邊來了大官,那必須要陪好吃好。
所以,三嫂家的小店,就成了村長的首選。
那天晚上,腦滿腸肥的幾人不但酒足飯飽,更是對廚子的手藝連連誇讚。
都說溫飽思淫欲,杯酒亂人心。
這幾個人吃飽喝得,看到堂上忙前忙後的三嫂後,頓時起了歹念。開始是汙言穢語、言語挑逗,後來幹脆就直接動手動腳。
一個村野婦人,哪裏見過這般下流陣仗,慌得連忙跑進了後廚。
廚子看到這幾人的德行,也是敢怒不敢言。
畢竟官大壓死人,就連村長都像三孫子似的陪著,自己更沒說話的份。
最後還是村長從中調停,說讓廚子做一道新菜。
幾人都覺得美味,他們就放過三嫂、不再調笑;如果做不出來,就讓三嫂出去陪他們喝酒。
三嫂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官官相護,村長向著對方出的主意。
老話說的好,眾口難調,誰能保證一道菜,就能讓所有人都喜歡呢?
廚子想了想,讓三嫂先從後門偷偷回了娘家,然後自己留下來做這道菜。
後來還別說,新菜做成後,那幾人品嚐完興盡而去。
三嫂也不知道廚子到底做的什麼。隻是她回到店裏後,看到灶上鍋、鏟都扔進了雜貨間,廚子又啟用了新的鍋、鏟。
半年後,這幾個人不知是想美食,還是想起了三嫂的姿色,又跑回了這裏,還點名要廚子做那道菜。
其中一人就想搞明白,這道叫‘千絲萬縷’的美食,到底用什麼做的。
所以,他偷偷跑進了後廚。
卻發現,廚子正用糞勺、將一勺還在蠕動的屎蛆往油鍋裏倒……
自那日之後,三嫂的小飯店就關了門。廚子也莫名其妙的出了車禍,被撞死在村頭的山溝裏。
從此,三嫂守了寡、失了滋潤。
開始的一年半載,因為有父母的幫襯和積蓄,三嫂過得還算可以。可後來,父母因一場疫情全部過世。從此,隻留她孤零零一人。
每到夜裏,門上浪蕩子的敲門聲越來越猖狂。三嫂實在忍受不過,賣了房產獨自一人外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