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坐在校圖書館的一角,仔細翻閱著那本《植物大全》。
丁香花:寓意秋思,象征愛情。
愛情?不是玫瑰花象征愛情嗎?怎麼丁香花也是愛情?
是不是所有花都象征愛情?我忍不住向後多翻了幾頁,還真差不多。難怪西方洋鬼子動不動就他媽送花,原來花是求偶配對的第一物選。
這樣看來,交配、歡合成本也不高嘛!難怪西方國家如此濫情。
想到這,我忍不住查了一下牡丹。
“圓滿富貴、吉祥典雅,寓意……。”
再往後翻,發現書頁被人撕去了。這就是大學圖書館的痛點,誰有需要順手‘牽’去。
甚至有些熱門的書,隻剩下一個書封在那擺著,書早已不知所蹤。
那個年代攝像頭還不普及,別說圖書館了,就連火車站這種大型公共場所,攝像頭都不健全。也難怪‘丁香姐姐’買完票,上沒上車都無從考證。
忽然,畫冊下的一行注解,引起了我的注意:詞句解釋引自《花妖傳》。
《花妖傳》?
我連忙檢索找到了這本書。在一個極偏的角落,與眾多發黃的老書,淩亂的擺在一起。
書是哪年出版的,根本沒有標記。但從線裝形式和刊印習慣來看,好像是民國的,但我不敢確定。
書紙都已經發黴黏連。每翻一頁,都有一股強烈的尿騷味,甚至我都懷疑,這書是不是被誰撒過尿。
艱難翻閱後,我先看到了牡丹。
上麵一則小故事,配著一張簡筆圖。圖上一個美婦人,被一書生模樣的男人壓在身下,從周圍配飾來看,應該是書房,但也有可能是臥室。
反正我對古代家具,不是很了解。
就這小氛圍一烘托,外加兩人交纏光赤的身子,這絕逼是一張明晃晃的簡筆春宮圖。
旁邊故事更加簡潔:【花妖幻身美婦,引人交。甲子一輪回由嬰至殆,其思不泯。常言長生者,實則難入輪回者。悲呼咦,悲乎哉。】
“其思不泯,難怪白姨能憑記憶繪出《天玄秘冊》。看來大爺說的二十七甲子,是白姨已經活了一千六七百年啦,叫小陳也真是應當應分。”
我暗自嘀咕,越看那個簡筆畫越像白姨。忍不住麵上一紅,趕快翻了過去,嘴中輕喚:“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不可起妄念。”
“起什麼妄念?”
耳邊忽然一個女聲響起,嚇得我雙腿一軟,險些沒跪在地上。
“王小雲!”我橫眉怒對、齜牙咧嘴。
“怎麼!想把老娘吃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這大白天的、躲在陰暗角落,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拿來!我看你偷偷在看什麼。”
王小雲的雙眼,瞪得更大更圓。她伸手,就去搶我手裏的破書。
我忽然想到,剛看的那頁斷不能被她看到。如若不然,我將又背上一項看小黃書的惡名。
我拚力舉手向上,她努力跳起去搶。
刺啦一聲,整本書被扯落一地。
我倆慌亂的看了一眼四周,還好周末的中午人不多,連忙偷偷將碎散的書頁劃拉到一起,迅速塞入書包,溜之大吉。
“你拿出來給我看一眼,要不然,我絕不放手。”王小雲扯著我的書包帶,一直跟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