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
劉小男哼著兒時的小調,一步步的向山頂挪動著身體。
劉小男今年八歲,是山下村子裏的普通孩子,和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孩子看上去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隻有劉小男自己知道,他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孩子、大人、老人都不一樣,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
劉小男來自一個叫做九州的世界。
九州世界是一個充滿仙俠的神奇世界,在九州大地之上的名山大川裏、隱秘的九幽洞穴中,凡是天地靈氣充足的地方都會有一個或數個修仙門派存在。有人仙、有鬼仙、有妖仙、有魔仙,還有靈仙。
而劉小男便是九州大地上一處小小修仙門派的弟子,一名不能修習仙術的外門弟子。即便如此,劉小男也已經是非常的滿足,非常的自豪,誰讓他是老劉家數十個兄弟姐妹中最有仙緣的孩子(其實是他老爹的香火錢給的夠多,給的夠足)。
劉小男所在的門派非常小,大貓小貓兩三隻的樣子,除了劉小男這個外門弟子之外,全派上下滿共也就百十號人。
像劉小男這樣的外門弟子還有十來個,都是最近剛剛收上山來的孩子。他們每天的功課非常的簡單,挑水、砍柴、生火、做飯、清掃山門。
這些功課是每一個新入門派的弟子必須要做的,並且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不間斷的去做,隻有這樣在打好自身身體基礎的情況下,才會被師長們正式納入膝下成為內門弟子,得以修煉仙術。
劉小男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的意見,不就是挑水砍柴麼,這也太簡單了。結果在第一天結束的時候,劉小男還在山腳下向山門努力的背著第一桶水。不隻是劉小男自己,其他外門弟子都和他的情況大同小異,幸虧自己的師長還不算不近人情,起碼一天必須的飲食還是按時按量的供給充足。
一個月之後,當月上柳梢的時候,劉小男已經可以勉強的挑完水、砍柴也進行了一半。起碼進步還是有的。
氣喘籲籲的坐在山門的台階上,抬頭望著天上好似大餅一般的明月,劉小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唉!好久沒有吃過娘做的蔥花大餅了,想想都流口水啊!”說完擦了擦嘴角,拍了拍屁股,就著月光摸向自己的屋子。
翌日淩晨,東方剛剛露出魚肚一般的青色,劉小男已經獨自一人背著水桶下山去了。從山門出來,順著一條山間小路,大約走上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可來到一個山澗。在山澗的中間有一條山溪緩緩流淌著,這裏便是劉小男平日打水的去處。
這個山澗很是奇特,好似一個巨大的山峰被人用大法力生生的抹去了山頭,然後再一刀劈出個不知多長多深的山澗來。
這個山澗究竟有多長有多深,劉小男不知道,隻是聽師兄們說過山澗裏麵幽森恐怖,沒有事情千萬不要往山澗深處行去,以免遭遇什麼不可測的危險把小命丟掉。
不管裏麵究竟有什麼,反正劉小男隻是打滿一桶水便會徑直回去,因為回去晚了午飯可就趕不上吃了。
清晨的山風是清爽的,吹拂的周身愉悅舒爽。劉小男一個月以來已經習慣了早上趁著山風挑水,那種感覺仿佛是母親細細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讓劉小男疲累的身體漸漸忘記一天的勞累。
忽然。一股充滿了陰寒煞氣、腥臭異常的氣息撲麵而來。
突然的變化,令劉小男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強烈危機感,情急之下,劉小男不由自主的將自己背後的水桶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隻聽“鐺”的一聲,好端端的一個鐵皮打造的水桶便瞬間成了漏勺一般的破爛。
經過水桶的一檔,劉小男終於得以喘了口氣,用眼一瞄,劉小男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距離劉小男不過一丈的地方,一隻和山貓一般大小,通體烏黑,頭上生有一隻獨角,一條好似蠍勾似地尾巴高高的揚著,猶如一隻縮小版的猛虎般的怪獸正衝著劉小男齜牙咧嘴。
這是什麼怪物?劉小男從來沒有聽說過,更是沒有見過。
劉小男將水桶使勁的抱在身前,身體卻在慢慢的朝後挪動。
形似猛虎的烏黑怪獸將身子匍匐在地上,爪子不時的撓動一下,大有你不留神我就撲上去的架勢。
一分鍾過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一直到十五分鍾的時候,烏黑的怪獸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仍然匍匐在地上,隻是兩隻幽綠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劉小男。
劉小男已經抱著水桶快要退到山澗的深處邊緣地帶了,再向後不遠就是師兄們給劃定的禁區。
劉小男有些額頭冒汗,這是嚇的。給誰在這樣的環境下都好不到那裏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拿著一個破水桶,卻要麵對一隻從未見過的凶猛怪獸,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是天才的表現了。
見到怪獸並沒有再次向自己撲來,劉小男於是大著膽子的停住了退後的腳步,但是手裏的水桶依然緊緊的擋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