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有機會躲掉的,可是帝安樂很顯然的沒有躲開。
隻是站在原地,任著額頭的血緩緩而落。
宗政明微微的蹙緊著冷眉,死死的盯著她,滿是皺紋的麵龐上沒顯現出什麼複雜的情緒,隻是眼神有稍微的不一樣。
“滾。”
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個人類,而且是大方在他麵前說著要拿聖藥的人類,不可能會容忍下她的。
留著她不死,已經是很的起宗政烈了。
血流到她眼角,快要遮到眼睛她才伸手去抹掉,蒼白的麵龐上帶著無謂的笑容。
“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你們家族,可是我也是無可奈何,不論是受什麼的苦都不及他們現在所受的苦,不論是做著什麼,我都無怨無悔。”她頓了頓,烏黑的眸子望著他,“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相信我與大魔王不會走向喵喵的爹娘那一步。”
“而且我覺得您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妖精,並不是真心的要殺死親兒子的。”
或許是與大魔王那樣的冷酷的人相處的多了,她會知道一些他們的心理。
越是冷酷的人,他們就越是假裝的多,這不過都是他們的麵具,因為害怕著受傷,可是麵具之下往往都是一顆熾熱為人,溫暖的心靈,讓人心靈一暖的。
“人類,你竟然猜測著老夫的心思?你可真是大膽,再不走的話,永遠都別想出去了。”
宗政明眸子裏帶著冷冷的光芒,絲毫沒有半點的人情味。
安樂頓了頓,死死的抿緊著唇,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背影無比的萎-靡,無力。
她已經是足夠的真誠,與誠實,可還是失敗了嗎?她說這些話時候,足夠的真誠,真誠以待,可是……
事實上卻是無比的殘酷,沒有辦法改寫著這一切。
待到帝安樂走後,宗政明的背忽然之間似在塌了一般,彎下了腰身。
“大長老,您怎麼樣了?”一直跟在宗政明身邊,伺候著的仆人,火焰。
擔心的尋問著宗政明。
“無礙,隻是微微的吃驚了一下而已。”
宗政明拄著拐杖,蒼老的麵龐上帶著微微的笑。
“好久都沒有見過這副光影了,是不是人類都有著這麼一顆無所畏懼的心,明明就是那麼的害怕著。”
火焰垂低著頭,默默在一旁不吭聲,聆聽著大長老的細語。
宗政明的眸子裏有著深遠的思緒。
當初他的兒子與要人類成親的時候,他是不可能同意的,不僅僅是血液不純正,而且人類進著妖精家族裏生活,會大大的折壽,無疑問的是在找著死。
可是當時他的媳婦是大無謂的回答著他。
“不論是多久的時間,隻要能在他的身邊多呆上一秒的時間,我都覺得滿足,而且您已經是阻止不了,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要趕走我的話,我就立馬把孩子給打掉,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孫子沒了吧。”
她那麼說不過是想要留在妖精家族裏,以依著他的孫兒做賭注。
那個眼神和現在的帝安樂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同樣的表情,同樣在無謂,全部都付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