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下了馬,拖著疲憊而僵硬的身體慢慢挪到了一顆樹下坐了下來。
剛才在馬背上感覺還沒那麼明顯,但一坐下來便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冒了出來,尤其是各處的關節猶如針刺一般,疼得他情不自己的發出了一聲悶哼聲,身體不禁朝著一旁歪了過去。
一旁的護衛見狀趕緊扶住了他。
“軍師,你沒事吧?”
李岩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太累了,渾……渾身疼得就跟鑽了荊棘林似地,膝蓋、手肘這些地方鑽心的疼。”
這名護衛也是個老江湖了,他抬頭看了看空那依舊不停下著的淅瀝瀝的雨皺眉道:“軍師,您不僅是累的,而是遇上這鬼氣後被風邪侵入導致風濕了,您先把衣裳脫下來,再把褲腳也卷起來,我用藥給您擦一擦。”
完,這名護衛先是從身後的包裏拿出了一個瓷瓶,從裏麵倒了一些膏狀的東西出來倒在手上後,開始在李岩的手臂以及膝蓋、腳珂等各個地方塗抹上了這種膏狀的液體,然後用手大力的摩擦。
“嘶……你倒是輕點啊……”
這名護衛是如茨用力,剛開始的時候李岩疼得差點喊出聲來,但過了一會後他便感覺到一股熱流在手臂、胳膊、腳踝以及膝蓋等各處升起,身體原本哪種冰冷刺痛的感覺開始消失了。
舒服得差點呻吟出聲的李岩不禁朝這名護衛豎起了大拇指:“我老李,你是這個!”
這名三十來歲,長相頗為憨厚的護衛得意的笑道:“那是,不瞞軍師,俺這藥膏可是祖傳的玩意,對於風濕、跌打、斷骨等傷勢有奇效,向來是傳男不傳女的。”
“那你怎麼還跟著闖王吃這碗斷頭飯飯,憑你這手藝到哪不能混口飯吃?”
護衛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俺原來也是這麼想的,但自打誤打誤撞的幹了這行後,俺發現以前的日子算是白活了。
俺幹這行也有好些年了,這些年來俺殺過人,也睡過富家姐,那滋味別提了有多舒坦了。軍師你俺若是隻當個赤腳大夫的話,恐怕再過一百年也沒機會睡那些有錢人家的姐啊,所以俺還是覺得跟著闖王當義軍最好,想銀子就去搶,想婆娘也可以去搶,幹嘛還為了那幾兩銀子去辛辛苦苦的伺候人啊?”
看著護衛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神情,李岩沉默了。
上依舊下著淅瀝瀝的雨,五月的江南依舊帶著一絲絲的涼意,但李岩卻覺得自己的心裏更冷……
上的雨越下越大,原本淅瀝瀝的雨變成了豆大的雨滴不斷的傾瀉在地上,原本便坑坑窪窪的官道徹底變成了一個個泥坑。這樣的氣和地形若是還要硬撐著騎馬的話一不心就會連人帶馬摔倒在地上。
時間到了下午。
在官道兩側附近的一處山坡上,上百名江寧軍騎兵已經全都下了馬,正躲在一塊大岩石下避雨。
這些江寧軍全都穿著雨衣,腳上穿著雨靴,在眾饒中間擺著好幾個大臉盆,每個臉盆的下麵一堆柴火正熊熊燃燒著,將臉盆裏的水燒得不停的翻滾。
過了一會,一名江寧軍將十多包方便麵撕開包裝袋後一股腦全都倒進了臉盆,過了幾分鍾後又拿出幾個調料包將裏麵的調料全都倒進了裏麵,很快一大盆熱乎乎的麵條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