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田見秀憤憤不平道:“俺不過是前幾日為了脫身,驅使了一批安慶府的老弱婦孺假裝夜襲,然後趁機溜走,沒曾想那江寧軍居然不依不饒的追了俺們好幾日。
今更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提前派出了騎兵在距離江寧府不到二十裏的地方伏擊俺,俺們措不及防之下這才著晾。”
“老田你還真是夠狠啊,為了脫身居然連這招都想得出來。”
劉宗敏嘖嘖稱奇,一邊驚歎一邊搖頭:“不過老田啊,不是俺你,你這麼擺了那楊峰一道,人家肯定把你恨死了,不死追著你才怪呢。要我啊,當初你就不應該玩那一招的。”
看到田見秀想要反駁,他一擺手:“你先聽我完,我可是聽了,那楊峰把你們安慶府圍困了十日也沒攻城,擺明了就是想放你一馬,可你為了脫身卻擺了人家一道,用咱們江湖的法人家給你留了麵子,你走之前臨了卻反手給了人家一巴掌,這種事換成是俺也要跟你不死不休啊。
要俺啊,你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祖宗積德了。”
田見秀嘴巴動了動想要些什麼,最後卻化成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實話,他的心裏早就後悔了,突圍那晚上,他若是偷偷溜走也未必走不了,隻是為了保險起見他才使出了驅趕老弱病殘對江寧軍大營夜襲的假象,自己則是率領本部人馬趁機溜走。
隻是這樣一來逃是逃走了,但也因此徹底激怒了楊峰,以至於有了今的慘敗,連本錢都輸光了。
看到田見秀頹廢的樣子,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劉宗敏心總算是把心完全放了下來,他拍了拍田見秀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隻要人還在,人馬就算是全丟光了又算得了什麼。
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到處都是。隻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別兩三千人馬了,就算是幾萬人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招到。”
田見秀一想也是,就連李自成好幾次都被打成了光杆司令,可才過了多久啊,如今的他一眨眼又聚起了數萬大軍,聲勢比起先前更加浩大,跟他比起來自己這點是又算得了什麼?
想開之後,田見秀的心情好了許多,他又端起酒杯跟劉宗敏碰了個杯子,“劉爺,不管怎麼,今兒個俺也得感謝你收留了俺。你放心,俺不會在這裏多呆的,明兒個俺就去徽州府找闖王請罪,任憑闖王要打要罰,俺都沒有怨言。”
“嗯,田兄弟你能這麼想就好。”
劉宗敏跟他碰了個杯,倆人又開始喝了起來。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了三更時分,田見秀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第二中午時分,田見秀醒來後便向劉宗敏此行,劉宗敏也不挽留,讓他跟隨一個運送物資的車隊一起去徽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