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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要跟前韃靼公主圖魯勒圖比試摔跤,這個消息一經傳播,便引來無數觀眾。
雖然從體形上看,沈溪似乎贏定了,因為他到底是成年男子,而圖魯勒圖隻是個柔弱的少女。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圖魯勒圖是韃靼公主,自小在草原長大,喝的是羊奶、牛奶,吃的是牛羊肉,身子骨打磨得非常結實,且重點是她擁有巴圖蒙克和滿都海良好的遺傳基因。
她的父母都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她母親領兵打仗的時候,父親還是個孩子,滿都海許多時候都騎著戰馬,背上馱著她的父親去跟其他部族開戰。
而她父親在成年後,也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大英雄。
但可惜這一切都因為沈溪的到來,而被打破,巴圖蒙克成為喪家犬,她的家園也淪為大明朝鐵騎縱橫馳騁的舞台,沈溪毀滅了達延部,也改變了她,所以她對沈溪有一種仇恨,她要戰勝沈溪,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噢!噢!”
越聚越多的草原人歡呼起來,連沈溪手下將士也在大喊大叫……雖然覺得沈溪未必能取勝,但他們還是多了一分期待,因為若是沈溪能戰勝草原公主的話,將會贏得更多人的尊重,更主要還是那個賭約,聽起來就讓沈溪手下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覺得很有趣。
一個女人跟你摔跤,如果輸了,連人都是你的,在中原地區可不會有女人作出如此傻的決定,但在草原上,卻可以堂而皇之成為賭注。
很快篝火前,人們就專門為沈溪和圖魯勒圖讓開一片空地,密密麻麻的人群簇擁在旁圍觀,不過沈溪手下將士先是手牽手圍成一個圈,外圍還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保護,嚴密地控製著局麵。
而內層的朱鴻和王陵之更是緊盯著場內的情況,一旦圖魯勒圖對沈溪圖謀不軌,他們便會第一時間衝上去製止。
“來吧!”
沈溪衣襟一撩,袖子往上擼了擼,右手前伸,發出邀請。
圖魯勒圖顯得很謹慎,她沒有一般草原人的魯莽,反而顯得很睿智,冷靜地觀察沈溪的動作,不過她發現沈溪防守的姿勢有些古怪,腳下步子淩亂,但又隱約有一種奇妙的規律在裏麵。
所以圖魯勒圖並不急於貿然發起進攻,而是耐心等沈溪出招,以便她能找到破綻。
沈溪心裏開始打鼓:“雖然前世為了考古時能有個好體格,方麵爬山下坡,又或者麵對各種危險情況時,有機會逃生,我曾找專門的武術和健身教練訓練過,今生也曾鍛煉過一段時間,甚至王陵之也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但奈何這讀書人的身子骨終歸不像武人,這輩子光用腦了,如果今天輸給這個小丫頭片子,那我一世英名就就不保!以後還可能成為旁人的笑話。”
雖然心裏隱隱有些擔心,但沈溪還是認真對待眼前的比武,觀察對麵圖魯勒圖的一舉一動。
“不是說摔跤嗎?為什麼不動手?”
周邊圍觀的那些韃靼人,終於有一個忍不住喊了起來。
沈溪笑著說道:“那就放馬過來吧,讓我試試你的本事。”
見沈溪分心,圖魯勒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機會就猛衝過來,似乎想直接把沈溪撞倒在地……跟沈溪這樣的成年男子正麵搏鬥,他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自信。
沈溪發現少女突然朝自己撞過來,反而心中一定,這說明,對方摔跤的本事不過是花架子。
這根本就是一次花架子間的對決。
圖魯勒圖突然衝來,沈溪反而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身體隻是往旁一閃,圖魯勒圖便撲了個空,沈溪本想趟腳去絆,但圖魯勒圖也早有防備,這一腳沒得手。
“噢!”
人群沸騰起來,看熱鬧不怕事大,即便是草原人也很喜歡湊熱鬧。
“咦呀!”
圖魯勒圖咬著玉齒,再一次朝沈溪衝了過來,這次她不打算撞倒沈溪,而是跟沈溪扭打在一起,她要用草原人最擅長的摔跤技術把沈溪擊倒。
沈溪這邊突然被人糾纏住,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多少有些不太適應,他本以為少女的力氣不會很大,但乍一接觸,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眼前圖魯勒圖的力氣完全比得上一個男子,當然僅僅跟一個少年相當,跟沈溪這樣經曆諸多戰事,身子骨也打磨得很結實的成年男子還是沒法相提並論。
雖然沈溪不太懂摔跤技巧,但他知道圖魯勒圖會用什麼方式來進攻,盡量保持下盤穩定,如此在力量占優的情況下,圖魯勒圖顯得很費勁,因為沈溪可以將她整個人給舉起來,圖魯勒圖費了半天力氣,才發現沈溪根本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文弱。
雖然沈溪平時不需要動武,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純粹的文弱書生,他的功勞,基本都是戰場上一步一個腳印拚來的,這些年戎馬生涯非常鍛煉人,雖然從外表看,他的確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這無形中讓圖魯勒圖吃了個暗虧,等她再想用力,試圖用背摔把沈溪摔倒時,沈溪已將她一把扭過來,直接舉到空中。
“哦!哦!”
歡呼聲更大了,人們並不在意誰贏得比賽的勝利,無論是草原公主得勝,還是明朝大帥取勝,在他們看來都很有趣。
而之前王陵之和朱鴻等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在空中拚命掙紮的圖魯勒圖並沒有就此放棄,直接一個擰身,好像鯉魚打挺一樣,從半空中躍起。
而且她還留有後手,準備用身體下墜的力量將沈溪壓倒,但沈溪沒有硬吃她這一招,直接後退一步,使得圖魯勒圖半空中沒有按住沈溪,落地時有些踉蹌,但終歸沒有摔倒。
“功夫不賴嘛!”
王陵之忍不住喊了一聲,他沒想到這個女孩的身體柔韌程度,還有手下的功夫能強到這個地步。
沈溪跟圖魯勒圖比試的第一回合到此結束,雙方再次進入對峙的狀態,雖然看起來沈溪占有優勢,但他畢竟不懂得正統的摔跤技術,一直是在用蠻力和對事態把控的經驗跟眼前的少女對戰。
“來啊!”
沈溪笑著招了招手,有意挑逗圖魯勒圖繼續攻擊。
他看出來了,少女在力氣上不如自己,但耐力和恢複力就未必了,若是讓對方緩過氣來,最後指不定誰會得勝,還不如直接用言語擠兌一下,畢竟年輕人經不起激將。
果然,圖魯勒圖就算知道自己體力不濟,還是又咬牙衝了上來,迫切想把沈溪摔倒,以換得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