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八章 父子之怨(2 / 3)

阿武祿這才被放行,來到圖魯博羅特麵前,居然沒有打招呼,便直接進入帳內,侍衛想進去把她拽出來,卻被圖魯博羅特伸手阻攔。

“一個女人,還威脅不到我的安全!”

隨即圖魯博羅特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刀鞘,覺得隨時都可以拔刀自衛,這才放心地走進營帳內。

阿武祿進到裏麵,在羊脂燈發出的微弱光芒照耀下,四下打量一番,這才轉過身來,衝著圖魯博羅特道:“你身為大王子,草原未來的主人,居住的地方居然如此儉樸,看來你沒得到大汗的完全信任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圖魯博羅特忍不住皺眉,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前來的目的,不過卻很清楚這女人前來拜訪不可能無的放矢。

在公開場合,他或許不能把阿武祿怎樣,但這裏是私人的地方,就算把阿武祿殺了,回頭說這女人刺殺他,阿武祿隻能白死。

阿武祿笑著說道:“這還用得著我解釋麼?看來大王子你的確跟明朝那個荒唐皇帝有差距,你有一定謀略,懂得取舍,可惜的是你身邊沒有個像沈溪那樣忠心耿耿輔佐你的謀臣,你的光芒都被你父親掩蓋,所有人提到草原上的雄鷹,隻會想到你的父親,你連你父親的一半都比不了!”

“父汗乃是草原共主,他擁有崇高聲望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你竟敢在我麵前挑撥離間,想找死嗎?”圖魯博羅特厲聲喝道。

阿武祿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用嘲諷的口吻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的命已無關緊要,連大汗都不屑於殺我,你能了結我的生命,那該是我的榮幸,因為大汗甚至不允許我自我了斷,說那樣做的話會殺了我兒子……嗬嗬,這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

圖魯博羅特看著阿武祿,這下更迷惑了。

他的確有一定頭腦,但跟阿武祿相比,就有些不夠用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阿武祿道:“難道你不想當大汗?還是說等個幾年,你的那些個弟弟全都成年後,一個二個威脅到你繼承人的位置?明天領兵出擊之人,可是你的弟弟,不是你!也就是說,要是明天真的攻陷了明軍陣地,功勞最大的就是巴爾斯……哈哈,你應該知道大汗的態度了吧?顯然大汗對你很失望!”

阿武祿就好像一個心理學家,一針見血說到了圖魯博羅特心中最脆弱的部位。

圖魯博羅特眯眼打量阿武祿,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麵對這樣一個舌燦蓮花的女人,除了使用暴力外,他也不懂得別的,但之前他用武力對付阿武祿並沒有讓對方懼怕,現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殺了你父親,你敢嗎?”阿武祿跟圖魯博羅特對視,厲聲喝問。

“唰——”

圖魯博羅特當即把佩刀拔出,厲目望著阿武祿,喝道,“我要殺了你!”

阿武祿不屑一笑,側過身道:“殺了我有什麼用?你隻會揮舞刀劍嚇唬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再恐嚇我也沒用,對於死亡我沒什麼好懼怕的,我的兒子不管怎麼樣都無法當上大汗,但作為母親卻希望他一世富貴,如果你可以滿足我的願望,我會輔佐你……你的弟弟死了,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是你殺了烏魯斯?”圖魯博羅特瞪大雙眼問道。

阿武祿斷然搖頭:“烏魯斯死在亦不剌和沈溪手上,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過你弟弟確實是中了我的毒計……之前我暗中買通大汗身邊近臣建言,要恢複世祖創立的濟農製度,並建議你的弟弟去右翼當濟農,大汗權衡後欣然采納,然後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亦不剌,造成右翼三萬戶恐慌。”

“恰好你弟弟領兵追擊沈溪所部,我又向亦不剌進言,說烏魯斯這個人沒有頭腦,行事循規蹈矩,不知變通,要殺他隻需要示弱,表達投誠的意思,然後跟他約定個地點見麵,屆時隻需稍動手腳便可將其置於死地!”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圖魯博羅特舉刀對著阿武祿說道。

阿武祿笑了起來:“是我幫你解除了心頭大患,你怎麼能怪罪我呢?如果我對大汗說,這一切是受你指使,你覺得大汗是否會相信?”

圖魯博羅特麵露殺機,道:“父汗不會聽信你的鬼話!”

“以前不會,但現在卻未必了……你不再是大汗心目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兒子,你有勇無謀,且自私自利,骨子裏還帶著膽怯,讓你領軍衝鋒敵陣你沒到敵人陣中便輕言放棄,如果是在疆場上拚殺而未果,不需要大汗幫你說話旁人也會尊重有加,而你……嗬嗬!現在就是汗部的一個笑話!”阿武祿嘲諷道。

“閉嘴!”圖魯博魯特怒斥。

阿武祿打量圖魯博羅特,聲音輕柔:“我是來拯救你的,我的大王子……如果你父親死了,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我就是你的人,我有什麼理由開罪你?麵對我這樣一個讓你恨得發狂的女人,最好的方式,不應該是用男人的方法,盡情蹂躪我,讓我對你心悅誠服?還是說你就喜歡狐假虎威,一輩子都生活在你父親的陰影下?”

圖魯博羅特雖然跟草原上的漢子一樣喜好美色,但絕對不會因此而失去理智。

這是他父親的女人,在達延汗沒死前他沒資格繼承,而且就算有資格他也不敢消受,因為他覺得以自己的智慧壓不住這樣一個有著蛇蠍心腸的女人。

“要懲罰你的方式很多,比如說你的兒子,如果我當了大汗,會讓你和你的兒子後悔在世間做人!”圖魯博羅特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