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非常為難:“謝閣老那邊如何交待?”
“這是你們應該關心的事情嗎?”王瓊臉色有些不悅,“謝閣老那邊,本官自然會去解釋,你們隻管奉命行事便可。”
“是!”
吳江與兩位副總兵林恒、侯勳對視一眼,俯首領命!
……
……
進入六月後,沈溪所部在草原上行軍更為艱難。
即便沿著河走,不擔心水源問題,卻同時麵對各路韃靼人馬覬覦,敵我雖然始終保持一定距離,沒有開戰的跡象,但給予官兵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
韃靼人似乎一直沒有完成兵馬集結,沈溪帶領兵馬沿著大黑河走了幾天,因正午太過炎熱,很多時候需要早晚行軍,紮營設防頻繁更加重了官兵的負擔,每日行軍裏程隻有五十裏左右,很快官兵便處於人困馬乏的狀態。
另外,身處陌生的環境,官兵們還麵臨水土不服帶來的各種不適,好在軍中藥材不缺,真正倒下的人不多。
將士們心中有股執念,就是要安然無恙返回大明境內,至於這場戰事的結果似乎已沒人留意,至於他們現在身處何方,也沒人管,他們隻知道,隻要按照沈溪的吩咐繼續往前,一定能回到大明疆土內,到時候他們的差事便算完成。
如此堅持到六月初五,沈溪所部一直沿著大黑河向前,不過這天行軍遇到了問題,前方橫亙著一條大河,河麵很寬,擋住了去路。
兩條大河在此地交彙,兵馬無法再前行,隻能選擇強行過河,或者是往東北方折返,如此等於是走回頭路。
“大人,這裏怎麼多了條河?”兩河合流處,看著麵前滔滔的河水,胡嵩躍和荊越等人愁眉苦臉,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本來後麵就有韃靼人追兵,現在麵前道路又受阻,隻能冒險逆新出現的河流而上,往東南方走,至於最後能走到何處沒人知曉。
沈溪看著寬闊的河麵,搖了搖頭:“這是灰河,大黑河的一條支流罷了。”
荊越道:“支流都這麼寬闊,要渡河似乎很困難……看來咱們隻能沿河而上,看方向,應該是往南邊?”
沈溪打量荊越:“你可知這條河的上遊是什麼地方?”
這下把荊越問住了,他撓撓頭:“總不能原地等下去吧?要是過上兩三個月,秋天到來水麵肯定會降下去,就怕那時候不用韃子跟咱打,咱自個兒就糧草耗盡就此潰散了……”
沈溪看著麵前奔流不休的河流,琢磨下一步走向,“大明對於北方地區少有探索,隨著小冰河期發威,西北地區幹旱少雨,許多河流在未來幾百年中基本不存,不過這條河曆史上曾是嘉靖年間明軍奇襲韃靼俺答汗後翼迫使其北遷的灰河之戰的主戰場,卻沒想到我會帶兵來此地。”
隨後張永和馬永成等人在侍衛陪同下到了河邊。
張永急道:“沈大人,前麵沒路走了,是嗎?斥候是怎麼探的路?這可如何是好?回頭往東,還是往南?”
沈溪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天快黑了,今天不急著行軍,趁著太陽落山前的餘光,抓緊時間紮營,並設好防禦措施,今晚商議下一步行軍計劃。”
沈溪說完,荊越和胡嵩躍等人覺得沒什麼問題,馬永成卻震驚地問道:“沈大人,你瘋了嗎?這可是兩麵靠水的地方,在兵法中,背水不是什麼好的駐軍之所,若是韃靼人攻來,咱連退路都沒有!”
沈溪解釋道:“根據斥候回報,這兩天跟在咱們身後的韃靼人距離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拉開不下二十裏,顯然是有新的情況出現。另外,背水設營雖然有不利的一麵,但隻需派哨探盯住河麵,防守麵積也可大幅度減少。最後,我們不在此駐兵又能往何處?還是聽從本官吩咐,就地駐紮吧!”
張永和馬永成再有意見,卻沒辦法反駁沈溪的話,不得不接受軍令。
到了河灘上,官兵慢慢恢複了生機和活力,背靠水意味著狹長的三角形區域內有兩邊不會有敵軍來襲,安排部分人手設置防禦陣地後,沈溪又讓其他士兵分批去河邊洗澡、洗衣服,將士們歡呼雀躍,就好像放假一樣,完全不把身後五六十裏遠的韃靼追兵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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