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體平安無事,自然再好不過,微臣有軍情稟告,除此之外,還有件私事……”
“私事……?
朱厚照一聽瞪大了眼睛,感興趣地問道:“什麼私事?沈先生先說來聽聽……軍事上的東西,沈先生隻管走通政使司衙門上疏的途徑,朕有時間會看,就算沒有及時批複下去沈先生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辦理,不必在意朕的看法。嘿嘿,有沈先生坐鎮兵部,朕高枕無憂,沒什麼可擔心的。”
朱厚照根本無心過問朝政,即便關係到軍隊,他關心沈溪說的私事。之前沈溪從來都公事公辦,好不容易從他嘴裏吐露出新名詞,這引發了朱厚照的極大好奇。
沈溪道:“陛下年後兩次受傷,看來是豹房內風水出了問題……“
“對對對。”
朱厚照打斷沈溪的話,點頭不迭,“正是如此,朕也覺得是風水有問題,朕問過司馬真人,真人說跟什麼天狼煞有關,原來那些蠻夷就是天狼星,朕跟他們犯衝,所以朕讓司禮監擬詔,把朝鮮國王冊封了,讓他們的使節團早點滾蛋!”
沈溪才知道這個消息,心裏不由暗自發愁……這小子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不過他沒有發表評論,心道:
“朝鮮人想得到冊封,由得他們去吧,反正對我大明沒什麼妨害……”
沈溪道:“微臣想請陛下出宮遊玩,到京師各處去走走,順帶體察一下民情。”
朱厚照皺眉:“出去走走……也可以啊,但朕現在身體實在不便……”
沈溪看朱厚照的反應,便知道這小子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想跟他一起出去,沒人願意出去遊玩的時候身邊帶著個唐僧一樣囉嗦的老師,不管做什麼都不能盡興。
沈溪道:“臣本打算介紹一個幼年時結交的朋友給陛下認識。”
朱厚照眨了眨眼,側著頭道:“朋友!?沈先生的朋友?這……倒是挺有趣……他現在也在朝中做官?”
沈溪搖頭:“他是舉子,今年到京城參加會試。此人交遊廣泛,陛下見見他,或許會有所收獲。”
朱厚照本不想跟沈溪一起出遊。
這已不是當太子被關在東宮做籠中鳥那會兒,現在的朱厚照享有絕對的自由,想什麼時候出去玩完全可以做到隨心所欲。
之前他出去玩也找到一些玩意兒,不過相比於豹房裏的熱鬧,還有所有人對他的順從和恭維,市井間的樂趣顯得平淡許多。
但聽說沈溪要帶他去會友,這種感受之前從未經曆過,朱厚照自然而然地提起興趣。
朱厚照眯眼問道:“沈先生昔日故友現在還隻是舉子,看來他的學問不是很好,卻不知他那裏有何能讓朕有收獲呢?”
沈溪道:“陛下沒見過他,如何知曉?朕不過是想讓陛下出去走一走,散散心,而不是每日都留在豹房,每天起床來都沒有驚喜可言……若陛下覺得此事不足一提,就當微臣沒說過吧。”
剛才朱厚照還在回絕,現在反而熱心起來,道:“朕的確想出去走走,就讓朕休養兩日,等行動自如,便跟沈先生一起出去遊玩如何?”
沈溪心道:“就算你現在所言發自內心,可過個幾日,以你懶惰的心理,必然不想出去,必須定個時間,讓你不能反悔。”
沈溪問道:“不知陛下幾日後出豹房?微臣也好有所準備!”
朱厚照琢磨一下,伸出手指道:“說兩天就兩天,朕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今日是正月十六,那就正月十八出去玩,時間定在下午,朕白天……很忙,晚上不要太晚回來,朕會安排侍衛負責安保工作,不過會讓他們換上便服……”
現在的朱厚照,怕死得要命,對一切都采取懷疑的態度。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換了誰不到半個月時間連續兩次遭遇生病危險都會有這種防備,此時朱厚照的反應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沈溪點頭:“那微臣就在兩日後,於豹房門前恭迎陛下,到時候一起赴約。”
朱厚照笑道:“那就一言為定,沈先生還有別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