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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苑雖然沒有達到懲罰沈溪的目的,但現在朱厚照給了他特權,讓他去會同館要人,等於說給了他權限,在藩屬國使節麵前耀武揚威,甚至還能名正言順收受賄賂,總算讓張苑心理平衡了些,匆忙領了皇命離開。
張苑走後,朱厚照顯得很惱火,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發現。
朱厚照看著旁邊似有所思的小擰子,問道:“小擰子,你覺得這件事是否有問題?”
小擰子道:“奴婢對於軍國大事不是很明白……”
朱厚照眯著眼道:“你小子,分明是有話想說……剛才朕就發現你想說什麼,現在張公公走了,你可以說出來,就算話不中聽,朕也不會懲罰你。”
小擰子這才鼓起勇氣道:“陛下,以奴婢所見,沈尚書定不會為了進獻美女之事跟朝鮮使節為難……以奴婢聽聞,那些朝鮮使節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之前他們就曾給劉公公送過厚禮,希望劉公公能通融,幫他們完成冊封,不想卻被劉公公驅逐出京。”
“你怎麼不早點兒說?”
朱厚照皺眉道,“居然給劉瑾送厚禮?那意思就是說,他們迫切想得到冊封,但劉瑾卻拒絕了……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小擰子回道:“奴婢了解的不多,好像當初劉公公是說朝鮮出現謀逆的事情,冊封國主名不正言不順。另外,以奴婢所知,張公公白天根本就沒去過會同館,他說的事情很可能是……很多事情奴婢尚未調查清楚,便在陛下麵前胡言亂語,罪該該死。”
朱厚照皺了皺眉頭,道:“這張苑,到底搞什麼鬼?不過既然托付他重任,隻要能把朝鮮進獻的美人帶回來,怎麼行了……不就是個朝鮮國主嗎?管他是怎麼當上國主的,朕給他冊封一下,本就是天朝上國君王應該做的事情……這件事你不必再提了。”
雖然朱厚照心中有所懷疑,但他對待朝事素來懈怠,可不會詳細去思考背後藏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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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苑興衝衝帶著人去會同館,結果他人沒進會同館,就被奉調前來看守朝鮮使節團的五城兵馬司官兵給攔下。
“大膽,你們知道咱家是誰嗎?咱家乃司禮監掌印,奉皇命前來辦差,誰阻攔的話一律問斬!”
張苑難得有耀武揚威的機會,正想好好刷一把威望。
本來張苑以為,隻要自己亮出名號,那些官兵立馬就會退下,甚至跪下來向他磕頭請罪,結果對方聽到張苑的話,更加來勁,直接刀兵相向。
其中一名兵頭說道:“張公公見諒,沈大人之前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會同館內見朝鮮使節,尤其是張公公您,如果放您進去,我們就要自刎當場……我們可是給沈大人立過軍令狀的。”
張苑在沈溪和朱厚照那裏受到欺辱,已經滿肚子怒火,現在被這些小兵欺負,徹底抓狂了,怒吼著一揮手:“看來你們的腦袋不想要了……來人啊,把他們給綁了!”
張苑忽略了自己隨從不多的現實,等他下令後,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把張苑和他的隨從給圍了起來,其中一杆長槍抵到了張苑麵前,他神色蒼白,緊張地喝問:“你們……你們要造反?”
恰在此時,一個讓張苑又愛又恨的聲音傳來:“什麼人讓張公公如此動怒?”
張苑側過頭看去,但見幾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當前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沈溪。
張苑指著沈溪道:“沈之厚,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溪道:“該是本官問你是什麼意思才對……本官本已準備去麵聖,把朝鮮使節隱瞞大明,在大明境內作奸犯科之事詳細告知陛下,結果你卻躥到這裏來耍威風,難道你跟朝鮮使節有什麼勾連不成?”
張苑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聲嘶力竭地道:“是陛下讓咱家來的,你們敢阻攔的話,通通問斬。”
五城兵馬司的校尉請示:“沈大人,請您示下,該如何是好?”
沈溪道:“勞煩張公公跟本官一起去麵聖,陛下到底要如何做,到時候自然會明了……”然後轉頭對五城兵馬司將士道,“你們的任務就是看守好會同館,今日不管什麼人,都不得踏入會同館一步!”
沈溪下了死命令,張苑雖然在那兒嗚哇亂叫,卻毫無用處,根本就沒人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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