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所有這些人的請求有個共通點,就是希望朝廷能放開商品貿易限製,可以讓他們在民生買賣上賺到更多銀子。
另外,商賈最關心的便是稅收問題,許多苛捐雜稅並非是朝廷征收的,多為地方官府攤派,又或者士紳坐地設卡征收,跟攔路的劫匪無異。
沈溪道:“做得好,不枉費本官的信任。”
“謝大人誇讚,小人能為大人做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周胖子拍著胸脯表態。
沈溪再次點頭,將卷宗合上,道:“本官準備跟這些商賈見上一麵,時間大概是年底前,具體商談落實商賈的訴求,這件事由你傳達……至於見什麼人不見什麼人,我自有安排,你不得擅做主張,幫忙把本官的意思傳達到就行了。”
“是,是!”
周胖子感覺沈溪對他還是有戒心,不過對他而言,能得到沈溪的庇護已是天大的恩賜,不敢奢求沈溪對他有多親善。
沈溪道:“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哦對了,把你的禮物帶回去,本官對阿堵物並不那麼在意……本官手頭很少有缺錢的時候。”
周胖子恭維道:“小人聽說,大人乃經商奇才,年少時幫忙打理汀州商會,使得一個地方商賈組織,差點兒把生意做到江南各省,天下間誰能比大人更厲害?大人想必早就富可敵國了,小人這禮物,確實顯得有些寒酸了……小人可以把銀子收回,但那女子,望大人您能收下……”
沈溪皺眉:“怎麼,這女子背後有什麼隱情不成?”
周胖子苦笑道:“說來有些慚愧,小人落魄時,輾轉九邊各地,做些低買高賣的勾當,因而認得寧夏鎮一個將軍……說起來就是個小兵頭,因安化王謀逆落罪,削職為民,不得不到京城來,希望能找個機會官複原職……小人跟他很熟悉,他想通過我把妹妹送給大人做妾……”
沈溪聽這話,覺得有些耳熟,不過不是現實中經曆過,而是這故事跟曆史上發生的一件事極為相似。
“那人是誰?”沈溪問道。
“姓馬,當初在寧夏鎮當差,不過如今已是草民之身,流落京城……賤名就不跟大人您提了!”周胖子苦著臉道。
沈溪聽說姓馬,笑了笑問道:“可是叫馬昂?”
“大人居然知曉?大人……果真消息靈通,小人不敢隱瞞,的確是叫馬昂,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小人隻是當初受了他一點恩惠,後來做買賣經常有來往,這才……答應幫忙,望大人見諒。”周胖子趕緊行禮。
沈溪點了點頭,他知道周胖子之前被流徙遼東充苦役,本來十有八九要客死他鄉,誰知道周胖子善於鑽營,居然想辦法在九邊之間做起了買賣,最後還能化險為夷回到京師。以沈溪想來,應該是有人幫他,而這位馬昂便是其中之一。
曆史上這個馬昂有一定名氣,算得上是朱厚照跟前一等一的佞臣。
因弘治中後期到正德初年,沈溪幾次到西北任職,導致曆史發生變化,到這會兒馬昂也沒能巴結上江彬,故此沒機會晉升。
沈溪此前已見過江彬,江彬如今在宣府擔任遊擊將軍,也未巴結上錢寧……
想到這裏,沈溪心裏一陣膩味:“沒想到曆史上那些尚未有機會出頭露臉的人物,居然兜兜轉轉先跟我認識了,倒是巧合!難道某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很多事沈溪都無法解釋,那些他努力幹預的事最後都走回曆史原來的軌道,就比如劉瑾擅權,還有他一度認為拯救過來的朱厚照,最後依然沉溺逸樂不可自拔,讓他深感無能為力。
現在馬昂突然送妹妹給自己,沈溪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沈溪暗忖:“曆史上,馬昂把自己的小妾和妹妹都送給了朱厚照,當時他妹妹還懷孕在身,按照時間推算,大概是在十一二年後,也不知他妹妹現在多少歲了?不過以朱厚照喜歡成熟女子看,那時他妹妹應該是二十五六,那現在他的妹妹應該是十四五歲到十七八歲之間。”
周胖子說完馬昂的事情後,內心有些惶恐,低下頭等候沈溪表態。
見沈溪遲遲不說話,他試探地問道:“大人,這女子,留還是不留?”
沈溪忽然來了興趣:“留與不留,要視其姿色而定,本官不會強人所難,若確有國色天香之貌,而她自己也願意留下的話,本官自不會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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