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八章 新老外戚(2 / 3)

張太後當即拍案喝斥:“沒人會取代張家,這種話,你們兄弟以後不要再說了,免得傷了我們跟夏家的和氣。”

張鶴齡聽話,沒有再多言,張延齡卻沒有這覺悟,扁嘴道:“朝野皆知,新皇後不得皇上寵信,但這並不意味著夏家人沒有野心……如今新國丈跟姓張的老匹夫走得很近,姐姐難道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夠了!”

張太後霍然站起,怒視張延齡,“是哀家說的話不好使,還是你耳朵聾了?”

盛怒下的張太後,橫眉怒對,非常有威嚴,平時她很少表現出太後的威儀,但眼前二人是她的親弟弟,靠她才獲得如今卓然的地位,她覺得自己有資格代亡故的父親教訓一下。

張延齡不明白張太後為何會一反常態,以為自家姐姐袒護夏家人。

恰恰張延齡平時恣意妄為慣了,就算被張太後喝斥,還是不依不撓:“姐姐,你這是作何?難道眼睜睜看到夏家人騎到我張家人頭上來拉屎拉尿,你才能醒悟?哼哼,姓夏的老東西仗著自己是國丈……”

“嘩啦!”

這次張太後直接把身旁案桌上的茶壺掀到地上,咬牙切齒地喝罵,“叫你住嘴,你不遵命行事還要作何?”

張延齡也生氣了:“姐姐,你這是執迷不悟啊!”

到了這個地步,夏皇後終於發現自己來錯了地方,嬌軀微顫,自屏風後站起身來,對著張太後恭敬施禮,張太後未及表示,夏皇後已捂著嘴,淚流滿麵地帶著宮婢離開永壽宮暖閣,從後簾出去了。

等人走後,張延齡才醒悟過來,原來殿內不單純是他姐弟以及服侍的宮女、太監,還有外人在場。

“那是什麼人?”張延齡問道。

張太後目送兒媳哭著離開,氣得捶胸頓足:“哀家說的話你沒聽到?你是誠心讓夏家跟我們張家交惡?你……你……”

張延齡撇撇嘴:“姐姐接見我們兄弟,旁邊居然還有人正大光明偷聽,簡直令人難以想象……為何不提前跟我們說明?”

“二弟!”

張鶴齡見張太後臉紅脖子粗,酥胸劇烈起伏,知道自家姐姐氣得厲害,當即喝斥,“這是你跟太後娘娘說話應有的態度嗎?太後娘娘……二弟他不懂事,請您海涵。”

“咳咳!氣死哀家了,氣死哀家了!”張太後連連搖頭,隻覺心裏堵得慌。

張延齡問張鶴齡:“大哥知道那是誰?”

張鶴齡見張延齡桀驁不馴,心裏很是氣惱,黑著臉道:“到現在你還沒看出來?那是皇後娘娘!”

這下張延齡說不出話來了。

想到之前說的那些關於夏家的壞話,都被夏皇後聽進耳中,便知道為何張太後會如此生氣。

他有些心虛,站起身行禮:“姐姐別怪罪,小弟隻是不知道有外人旁聽,才會如此說。下次姐姐先講清楚,免得小弟失言……小弟先在這裏賠罪了!”他每句話都強調姐弟關係,以便喚醒張太後的親情,免得降罪於他。

張太後餘怒未消,但也知道眼前二人是血脈至親,當下板著臉回道:“你二人所說的事情,哀家知道了,現在劉瑾垮台,朝中肯定會有新勢力崛起……之後哀家會跟皇上提一下,也會跟朝中大臣打招呼……你們盡管放心,隻要大明社稷穩固,咱張家門楣就不會動搖。”

張延齡道:“姐姐莫要太樂觀,如今皇上不是沒有子嗣麼?等皇上子嗣成群,姐姐再說這話也不遲。”

張鶴齡聽張延齡說話很不中聽,趕緊接過話茬:“太後娘娘請盡管放心,我兄弟二人知道如何做,至少如今沒人敢對張家說三道四,但時間久了可就未必了……當初劉瑾對我張家屢有打壓之舉,但他到底是太監,是皇室家仆,不敢對張家如何,但若有外臣上位……”

他沒有把話說完全,但大概意思是,劉瑾當初不敢做的事情,文臣上位可就未必了,沈之厚才是當前最危險的敵人。

張太後點了點頭:“哀家明白了,朝中人不敢對我張氏一門如何,時候不早,沒別的事情,你們且回吧!”

“姐姐,不說家事了?”

張延齡不想走,準備再說幾句沈溪的壞話。

張太後還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一擺手:“哀家有些乏了,就不留你們吃晚飯了,回去吧!”

張延齡還想說什麼,被張鶴齡重重地拉了一把,這才怏怏不樂跟著兄長退出永壽宮。

二人走出永壽宮,張鶴齡側過頭,一語不發,張延齡問道:“大哥,你不會跟姐姐一樣,也在生我的氣吧?”

張鶴齡頭也不回,懊惱地道:“太後一再提醒,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陛下不常留宮中,或許隻是因為年少貪玩,夏氏畢竟頂著皇後的名號,受天下人尊崇,一旦陛下收心,夫妻和睦,說不得就會收攏權力,成為六宮共主……你實在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