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終於現身邊可以替代劉瑾之人。
小擰子在安排吃喝玩樂上表現出極大的“天分”,朱厚照在宮中渡過一個難忘的夜晚,以至於接下來幾天他都流連宮市,渾然忘記宮外還有豹房這麼個地方。
而當晚生的事情,次日一大早就為劉瑾所知,劉瑾異常震怒,尤其是在知道昨夜的事情是由宮裏很多管事太監聯手所為後。
劉瑾府宅,張文冕、孫聰、張彩、劉宇四人奉召而來,聽完情況介紹後,張文冕語氣顯得很急切:
“公公,現在怕是有人想伺機獲得陛下信任,打擊公公您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以獲取權力……公公應及早防備才是!”
“砰!”
劉瑾一拳砸到桌子上,怒不可遏,“咱家待那些老東西不薄,平時陛下賞賜也沒少分潤給他們,居然敢背著咱家暗地裏討好陛下……這些老東西想找死嗎?”
張彩勸解道:“此事尚未經過詳細調查,如此便做出論斷,為時過早。”
劉宇打量張彩:“以張尚書之意,公公的擔心純屬多餘?那些老太監平時就找機會討好陛下,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現在估摸是想趁公公專注於朝政,疏忽內事,想挑起公公跟陛下矛盾!”
“什麼朝政內事,隻要是朝中事,都應該由我來打理!”劉瑾氣呼呼地道。
劉宇沒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產生反作用。雖然貴為內閣大學士,但近來他在劉瑾跟前越來越沒有地位,本想借張彩語病獲得劉瑾欣賞,誰曾想張彩根本懶得理會他,而劉瑾對他態度也極為不善,讓劉宇覺得自己處境尷尬。
孫聰語氣顯得很陰沉:“以在下猜測,昨日宮裏的事情,應該是有人出來主導,之前有風聲,說是禦馬監掌印太監張苑小動作頻繁,這件事很可能跟他有關,還請公公謹慎對待此人!”
“張苑?”
劉瑾皺眉,“這狗東西咱家好久都沒留意過,陛下早就忘了還有這麼號人,他居然會想方設法在陛下跟前邀功?不對,這件事恐怕與其無關,現如今能在宮中興風作浪之人,必定是陛下身邊人……”
張文冕若有所思:“公公說的是擰公公?”
劉瑾眉角間露出謹慎之色,搖頭道:“不管是誰,這件事必須引起警惕,之後咱家便會去麵聖,除了跟陛下談及軍功賞賜,還要把事情問清楚……好了,現在不討論這事了,你們且說,咱家以何種方法避免姓沈的回朝?”
這問題把在場幾人難住了。
昨天劉瑾回來把大致情況說明,眾人已知曉,這次朱厚照執意把派去寧夏平亂且立下軍功的幾人都調回朝,不但有沈溪和張永,楊一清和魏彬等也都會回京,而且給劉瑾下了死命令。
現在若不遵從朱厚照的意思,等於說是違背聖意,就算劉瑾如今權傾天下,也不敢公然抗旨不遵。
張彩道:“若三邊或宣大之地局勢有變,或許能讓沈之厚留在西北。”
“局勢有變?”劉瑾眼前一亮,“那就是說要讓兩地局勢惡化,或者叛亂又起,或者是外夷犯邊?”
張彩重重點頭道:“在下正是此意。”
劉瑾顯得很猶豫:“之前咱家跟陛下說三邊和宣府局勢危急,屢屢有內亂和韃靼兵馬寇邊之事,陛下深信不疑。但今時不同往日,最近總感覺陛下對咱家信任不及以往,若此時咱家跟陛下說西北有狄夷犯邊,怕是陛下不會相信!”
“若是旁人奏稟呢?”張文冕突然提了一句。
“誰去?”
劉瑾道,“在場諸位,亦或者是跟咱家過從甚密之人前去?如今誰能見到陛下?就算見到,陛下連咱家都不信,會信你們?”
張文冕顯得很自信:“公公所言,現如今有人在陛下跟前說公公壞話,以至於陛下對公公產生懷疑,但若是奏稟西北有戰亂的人是謝於喬呢?那時陛下是否還會懷疑,這件事跟公公您有關?”
“嗯?”
劉瑾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思索張文冕建議的可行性。
孫聰問道:“那炎光有何辦法,能讓謝尚書相信西北麵臨韃靼寇邊的危險,而且建議沈尚書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