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六章 獻俘(2 / 2)

熊繡也不多廢話,相互見禮之後直接說道:“沈中丞,陛下安排調集城外兵馬進城,同時將俘虜和戰功上報,此事當由沈中丞前去安排!”

“哦?”

沈溪略微驚訝,心想,我已經卸職了,還將兵權上交,這種事輪得到我來管嗎?

仔細想來,其實沒什麼問題,他之前統率的兵馬要進城,如果他這個主帥始終不露麵,下麵的將士一定會有非議,幹脆朝廷讓他在獻俘的時候露個麵,屬於皆大歡喜的結局,沒有誰的利益會受損。

駐紮在南苑的大明軍隊斬獲的首級和抓捕的俘虜,始終是沈溪帶著一仗一仗打下來的,如果沈溪不親自出麵,怎麼都說不過去!

沈溪問道:“不知何人與本官協同此事?”

在熊繡麵前,沈溪不必自謙,在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沈溪已經是個閑官,手頭沒什麼權力了,但他依然是貨真價實的正二品右都禦史,官銜可比熊繡這個正三品兵部左侍郎要高上兩級。

熊繡道:“吏部和五軍都督府都會派人前來接洽,沈中丞移步到五軍都督府衙門等候便可!”

沈溪點了點頭,反正這幾天他在兵部和五軍都督府之間轉,走的次數多了,也不差走這一趟。

熊繡沒有陪同前往的意思,沈溪也不會多管閑事邀請其一道,如今京城尚處於戒嚴狀態,即便兵馬入城,料想也不會有多隆重,悄無聲息把事情做完便可,或許獻俘儀式結束,還可以繼續回兵部等候,才能回家。

沈溪在去五軍都督府的路上,暗自嘀咕:“還是早點兒結束戰爭吧!等劉大夏回到京城,朝廷就該論功行賞了,那時我或許可以遠離紛爭,到地方上一展所長!”

……

……

到了五軍都督府仁和堂內,沈溪剛坐下,便見有人過來。

見到來人,沈溪不得不起身相迎。

來人的官品雖然不高,但其中一位卻是貨真價實的天子近臣……這二人他都認識,一個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蕭敬,而另一位,則是之前陪同他在土木堡差點兒連性命都丟了的監軍太監張永。

沈溪上前,微微拱手行禮:“蕭公公,張公公,二位這是……?”

如果是張永前來,沈溪還容易理解,怎麼說張永也是他這一路兵馬的監軍,監軍前來協同調兵進城、獻俘事宜,屬於分內之事,畢竟還有一些需要記錄和奏報的事情,由領兵的大臣來奏稟皇帝,始終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但交由皇帝的家奴來做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但這次連司禮監掌印太監都親自來了,沈溪突然意識到,這次的獻俘儀式應該不隻是單純走個過場。

蕭敬笑眯眯地說道:“哎呀,沈大人,您在宣府、居庸關外和京城腳下接連立下大功,陛下必然要犒賞一番,可惜事情總得要有個由頭才是,今日陛下會親自在午門等候您獻俘,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沈溪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非常詫異,大病未愈的弘治皇帝居然要親自參加獻俘典禮,這中間有什麼說法?

按照大明朝的慣例,一旦皇帝參加的典禮,必然是需要提前進行準備的,但之前他可是一點兒風聲都沒得到,心裏開始琢磨起來:

“皇帝現在的病情好些了,可以出來吹吹風了麼?這都已經是冬月天,天寒地凍的,皇帝到午門受俘,這意味著什麼?”

沈溪的政治嗅覺異常靈敏,他迅速察覺到,皇帝參加這次獻俘儀式,一定帶有某種政治目的。

但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