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嵩躍略帶不滿:“老朱,聽沈大人說下去可好?”
沈溪繼續說道:“這一戰,無論如何都得杜絕逃兵的產生,唯一的方法,就是盡量壓縮戰陣。這樣的好處,可以充分利用長槍的密度來抵禦韃靼騎兵的衝鋒,當然缺點也有,一旦出現缺口,很容易造成大麵積傷亡,導致最終潰敗……”
先將兩種結果說明,沈溪不單純撿好聽的說。
跟韃靼騎兵正麵交戰,如果兩翼保護力度不夠,基本意味著出擊功敗垂成。隻有在確保兩翼完整的情況下,盡量壓縮陣型,讓韃靼騎兵不適應這種高密度步兵防守陣型,再利用弓弩和火銃進行遠距離攻擊,或者進入近戰後短兵相接。
這需要全軍上下緊密配合。
沈溪原本有一些別的戰術可用,但他知道,如果不在這個時候練兵,將來即便撤回居庸關,也不敢出城塞增援京師。
到那個時候,這路勤王兵馬遭遇的可不再隻是韃靼中小部族的騎兵,而是達延汗部兵馬,那可是草原上最精銳的騎兵,基本是當年縱橫歐亞大陸無敵手的蒙古騎兵的翻版。
沈溪采取的是以戰代練的手段。
……
……
京城,紫禁城,乾清宮。
劉健、李東陽、謝遷、張懋、馬文升、張鶴齡、熊繡等七人在殿外等候弘治皇帝覲見,此時司禮監掌印太監蕭敬正在裏麵傳報。
七名顧問大臣臉色沉重,心頭籠罩著一股陰霾氣息,他們距離天子不過一堵牆的距離,卻需要等候超過半個時辰。
終於,蕭敬從寢殿裏麵出來,帶來皇帝傳見的手諭。
“幾位大人,陛下請諸位入內見駕!”蕭敬臉上帶著幾分淒哀之色。
七位顧問大臣終於見到闊別數日的弘治皇帝,他們回想上次麵聖,還是委任太子監國的時候,如今戰局緊張,皇帝卻不早不晚徹底病倒,眾大臣也是沒有絲毫辦法,隻能通過司禮監跟皇帝進行溝通,但大多時候朱批隻能由司禮監或者是太子來完成。
很快,幾名朝廷重臣,外加蕭敬,站到了弘治皇帝的龍榻前。
謝遷在行禮後,抬頭看了一眼,心說:“陛下以前還能坐起來說話,如今卻隻能躺著,情況看起來非常糟糕……難道要準備治國喪?”有些事隻敢在心中想象,稍微腹誹一下,絕對不能說出來,這可是大不敬的事情。
蕭敬道:“陛下,幾位重臣都已在龍榻前,您可有事情詢問他們?”
“嗯……”
朱祐樘那邊發出一聲,也不知道是應了還是沒應,即便是站在最前排的劉健和張懋都沒聽清楚,他們隻能用懷疑的目光往床那邊看一眼,隨即四目相對,重新低下頭去。
蕭敬一臉難色:“幾位大人,有什麼話,直接說吧,陛下能聽到!”
在場七位顧問大臣,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現在弘治皇帝僅僅是能聽到,對於朝事已不能給予直觀的評述,連話都不能說,那還到乾清宮來麵聖作何?這不是存心給皇帝添堵嗎?
在場之人誰都不想起這個頭,但總要有人出來當壞人,所有人都看向謝遷和熊繡,似乎在場人等中,他二人最適合出來點燃火藥桶。
謝遷以能言會道著稱,以往有什麼困難事總是讓他出來說,至於熊繡則因為他的官職低,在場不是公侯就是內閣大學士再或者是吏部尚書,唯獨他是兵部侍郎,此時論資排輩,也應該由熊繡出來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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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天子家裏拜年,親戚朋友來了不少,就這一章了,明天恢複三更!(未完待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17-02-0810: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