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越一聽瞪大眼睛,問道:“大人,這就論功請賞?”
沈溪點頭:“隻是論功,一時無法加官進爵,把功勞記下來回廣州府後再說,不過繳獲的財貨,可以按照一定比率先賞賜下去。”
荊越眉開眼笑:“大人說的是,這打仗,不就為了財貨和女人?大人不許我們碰女人,就隻能貪財了,話說……這硇洲島城寨內財貨可不少,弟兄們看了都眼紅,裏麵光是銀錁子就有上萬兩之巨,碎銀子和銅板更多……”
既然硇洲島的匪寇擁有如此堅固的城寨,那就經營不止三年五載,很可能是十幾年甚至是一兩代人,這些盜匪跟雷州府的同道都有聯係,可能還有秘密渠道跟人做貨物和人口買賣,有這麼大的收獲不足為奇。
沈溪沒等回帳篷休息,朱鴻已帶著人回來,這次押解的卻是島上的婦孺。
之前攻打山寨,盜匪中的成年男丁要麼身死,要麼逃走,少有坐以待斃的,而官兵在黑燈瞎火下要抓俘虜不容易,基本是見一個砍一個。
一場戰事下來,盜匪中的男丁幾乎被一網打盡,少數活口,可能也被人斬了腦袋分功勞。
在軍功的厘算中,或者的俘虜計算功勞肯定要比一顆盜匪首級高,但就怕最後算軍功,把俘虜算到別人頭上,或者是最後考證那俘虜其實隻是奴隸。
現在把人砍了,沒人證實身份,功勞全都是自己的,省去不少麻煩。
沈溪盡管對這種殺俘的事情非常厭惡,但不得不承認,這就是這時代軍戶的脾性,要改變非朝夕可成,自己這個三省督撫在地方幹不了幾年,人走政熄,沒必要費那心神練兵,隻能聽之任之,隻要他們別對婦孺動手就好。
要培養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需要傾注巨大的心力,沈溪自問沒法做到同吃同睡同甘共苦,所以練兵這種事情,等以後身體定型了再說。
在目前的情況下,利益比威嚴更有效,隻能充分利用人的貪婪,而不是對權勢的懼怕。貪婪是永遠的,懼怕隻是一時的,孰輕孰重,沈溪分得清楚。
“大人。”
馬九不知何時來到沈溪身邊,他跟朱鴻一樣,由於煙熏火燎加上熬夜,眼睛呈赤紅色。
一宿忙碌,把盜匪殺得片甲不留,看似牢不可破的堡壘輕鬆便攻陷,既有成就感,又對功勞和賞賜充滿期待,正是豪情滿懷的時候。
沈溪笑著點頭:“做的好,先去把戰利品清點清楚,再分開審問俘虜,看看這夥人的來曆,查明他們有無隱匿的財物。行百裏者半九十,切不可懈怠,務必克奏膚功!”
馬九領命:“大人,您先去歇著,我們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朱兄弟,走!”
經此一戰,馬九對朱鴻親熱不少,除了因之前戰場上通力合作外,也是因屬於同一個派係需要一致對外。
如今軍中分為兩派,其中一派是自三省抽調的衛所官兵,另一派則由督撫衙門和車馬幫弟兄組成,馬九和朱鴻正是後者中較有影響力的人物。
對於有軍職的人來說,戰後厘定軍功非常容易,照章辦事即可,但對於馬九和朱鴻他們來說,賞賜需要沈溪首肯,就算沈溪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員,也不能破壞規矩,將他們提調為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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