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米和番薯推廣上,每一季收成,玉米和番薯都作為種子的話,規模擴大將會呈幾何倍數增加。
……
……
十月十六,沈溪從閩粵桂三省征調的兵馬彙集到廣州府,同時抵達的還有從地方衛所征調的部分將領。至此,沈溪的軍隊規模正式確定下來,相當於四個千戶所的兵馬,福建和廣西各一個,廣東兵馬則是從不同衛所征調上來的,數量為兩千人。
至於將領則基本都是衛所的千戶和百戶,這些人多數世襲武將,在地方剿匪以及與少數民族交戰時經驗豐富,至於大規模的集團作戰則茫然無知。
沈溪把兵馬暫時安置在城東的校場,隨後將所有將校召集到督撫衙門開了一個動員會,大概說明這次行軍的動向。
從匪寇整體數量來看,廣東沿海要比福建多,但若論倭寇的數量,還有危害程度,則是閩浙地區更嚴重些,而沈溪采取先易後難的策略,先把廣州府周邊的匪寇徹底平息,等有了穩定的後方,再出擊把匪寇消滅。
沿海倭寇,其實大多數是大明海盜所扮。
十個倭寇,可能九個都是國人,甚至倭寇的頭目都可能是國人,而倭人不過是在其中打雜的。
這也是華夏民族一向信奉“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對番邦一向抱有很大的敬畏,聽說來的是凶殘的倭寇,嚇得腿都軟了,放棄抵抗任人宰割,但如果聽說是海盜,逃命和反抗的心思通常都會大盛。
這招對官府更加有效。
官府就算定下剿滅匪寇的任務,也不會去對倭寇下手,而隻會對大明本土的盜匪展開圍剿。所以大明的海盜學精了,先找幾個真正的倭人回來奉為上賓,然後就一起出去燒殺擄掠,對外一律稱這是倭寇隊伍,往往隊伍很快壯大。
沈溪無法清點東南沿海的倭寇數量,閩粵浙等省都有,勢力分散,在海禁的情況下,想把其一一找出來極為困難。
有些海盜和倭寇殺人劫貨,幾乎從來不留活口,就算是活口也被他們綁架回去當奴隸和壯丁,海盜的擴張,基本都是從抓壯丁起步,跟著倭寇幹上兩年,就算不從也沒辦法回頭了,因為在官府眼裏,這些被倭寇俘虜去的人,一律定義為“倭寇”,又或者“通倭”。入了賊窩,跑出來被抓住了要被殺頭,既然左右是死,那不如跟著倭寇大幹一場。
至於招安的事情,在大明中期並不流行,一天當了賊,回頭再想做回良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明朝鼎盛的時候,很少對盜匪拋出橄欖枝,隻有到了明末國勢頹廢,才會對盜匪采取妥協的政策,才會有招撫海盜頭子鄭芝龍的舉動,才會有李自成、張獻忠叛了又降,降了又叛的奇葩事。
……
……
沈溪開的這個會效果不好。
桂、閩兩省抽調來的兵馬,基本以老弱病殘為主,年輕力壯的留在家中種田看家,隻有廣東這兩千兵馬相對精銳,其中有六百人正是之前李徹調撥給沈溪的親兵,算是知根知底。
沈溪派去調查倭寇和海盜情況的斥候,相繼傳信回來,得到的情報極為繁雜,主要是斥候沒經過訓練,又都貪生怕死,聽風就是雨,回來後說哪裏哪裏有倭寇,哪裏哪裏又出現殺人劫道的案子,可能都是陳年舊事,根本做不得準。
倭寇和海盜沒派人來放假消息,沈溪這裏就收到大量煙霧彈,綜合一下,基本上沿海各處都可能有海盜,各處又都好似太平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