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八章 心照不宣(2 / 3)

心中無比恐懼,但張延齡卻期冀生還的機會,因為他發覺那公鴨嗓子才是這裏說了算數的人。

“不嫌麻煩嗎把人送走,隨便丟在哪兒,若再把事情給辦砸了,把你們的腦袋給砍下來。一群沒用的東西”公鴨嗓子囂張跋扈,不但對張延齡極度蔑視,對手底下的人同樣沒一點兒好臉色。

被打耳光的家夥問道:“那上差,女人怎生處置”

“這會兒怕事情泄漏了不過關於女人上麵有確切交代,把人剁碎了喂狗,連骨頭都給她碾碎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居然想進宮,哼哼。”公鴨嗓子說完,在幾個人的陪同下出門去了。

張延齡暗自慶幸逃出生天,隨即就期冀這些人別陽奉陰違把他給殺了。但生死關頭,他還不能有任何動作,隻能一邊裝死,一邊靜待事情發展。

後麵似乎那名主事的太監被送走,剛才挨打的小子回來,再次恢複了神氣:“看什麼看,去隔壁屋子,把那女人剁碎喂狗。男的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咦,他身上衣服的料子不錯,扒下來,到附近的當鋪看看,能不能賣點兒銀子。”

“是是,小的們這就去做,漕河兩岸就有不少鋪子專門收這種綾羅衣裳。”又有身份更低的夥計問道,“那女人,有幾分姿色,這麼殺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不如”

“想怎樣就怎樣,但最好天亮前把事情處理完,莫要留下痕跡。”挨打的家夥吩咐完,調動人手把張延齡如同死魚一樣的身體抬了出去,扔到馬車上,張延齡被顛了一下,悶哼出聲,好在半夜後起風,沒人留意。

“你們把人送走,扔遠一點兒,千萬別出岔子,送完人後趕緊回來”

吩咐完,幾個人駕著馬車出去。

張延齡感受著馬車的顛簸,惶惶不安。這時有人開始剝光他的衣服,但他卻不敢掙紮一下,因為不時有人拿著刀在他脖子周圍比劃,好幾次皮膚都感受到逼人的寒芒而起雞皮疙瘩。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這男的細皮嫩肉,別是那女人的老相好吧”

“鬼才知道,上邊吩咐,兩個女人,一個都不能留,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成了。”旁邊一個說道。

張延齡心裏犯起了嘀咕,不是一個女人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兩個

仔細一想,頓時明白過來,這次他的確同時把兩個女人送到京城,隻是一個是弘治皇帝曾經的“故人”,而這女人他沒打算送進宮,而是用來要挾沈溪的,同時他心裏還有一些惡毒的計劃,準備用這女人去拉攏一些不識相的朝官,回頭用跟威脅沈溪一樣的手法去要挾這些人。

“什麼人能把事情調查得如此詳細”張延齡心裏感覺到一陣恐懼,不但因為綁架這件事,還有那鴨公嗓的太監,這背後牽扯的麵實在太大。

而他最怕的那個,卻是這夥人嘴裏所謂的“宮裏的貴人”,極有可能便是他的姐姐張皇後。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左右停了下來,一路上兩個看守都在說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不過全都是城西的事情,其中多次提到積水潭和漕河,還有就是白塔寺、廣濟寺等所在,張延齡心中默默記下。

記憶中曾依稀聽到水聲,看來剛才那小院,應該是在城西北的積水潭附近,現在卻不知道要把他送到哪兒去。

“丟下去,我們該回去了。”

馬車停了下來,兩個人從馬車上下來,協同趕車的人,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張延齡抬下來,直接丟在道路上。

直到馬車走遠,張延齡依然動都不敢動,生怕那些人去而複返,等確定沒什麼問題時,他趕緊挪動幾下,發覺手上的繩子因為剛才剝衣服時鬆了。

“萬幸啊。”

張延齡此時渾身上下光溜溜的,一陣風吹過來,胯下涼颼颼的。他把眼罩摘下,初八的後半夜,根本是月黑風高,他從地上爬起來,一時間連路都不會走了,依稀辨別一下,好像這條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