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五章 蠟槍頭(2 / 3)

衙差不分青紅皂白,過來直接掀開車簾,車簾打開,裏麵傳來“啊”一聲尖叫,裏麵坐著的除了秀兒外,還有個女人,卻是綠兒此時綠兒好端端坐著,一條敞開的麻袋就在她腳下,裏麵露出白色的棉花。

雲伯急道:“幾位官爺,這裏麵是沈府女眷,你們不能造次”

“造次我們懷疑她是亂黨。”

一眾衙差大聲嚷嚷,把人從馬車上拽下來,後麵又過來幾個穿著家丁裝束的人,先檢查了那條麻袋,確定裏麵裝的都是棉花,然後又打量綠兒一番,搖了搖頭,意思是這不是要抓的“亂黨”,衙差這才罷了,擺擺手讓人離開。

“真是稀奇,明明看到那麻袋裏裝了人,怎麼轉眼就變成了棉花”這幾個家丁都來自建昌伯府,麵麵相覷道。

衙差有些不解:“幾位,既然建昌伯要捉拿亂黨,為什麼不進府裏拿人,非在外麵等”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要知道為什麼,問爵爺自然就清楚了,可誰敢”

就算是建昌伯府的人,也不知道送進沈溪府邸的女人到底有何來曆和背景。張延齡可不敢把弘治皇帝臨幸宮外女人的事情張揚開,若皇帝聲名有損,張延齡即便是皇後的弟弟也扛不住,下場會很悲慘。

張延齡把女人送到沈溪府上,並不是真要把事情鬧大,主要目的還是以此威脅沈溪,逼迫沈溪就範。

沈溪送走客人,回到書房,直到吃過午飯,他才出府往詹事府去了,一路上都有人盯著。

沈家這邊平靜如常,張延齡這會兒正尋思怎麼處置獻給皇帝的女人。

把人接進京後,張延齡偷偷看了一下,發現確實是個的大美女。張延齡本來就寡人有疾,一時間心癢難耐,有心采摘這朵鮮花,又怕他和皇帝共用一個女人的事情曝光。人如今安置在了別院中,張延齡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

“老爺,夫人們問及,您今晚準備留在幾院過夜”剛過中午,府裏下人已經把內宅的消息傳遞給張延齡。

張延齡的女人不少,他的想法是,我要比皇帝過得更逍遙更快活,皇帝不過一個皇後,我卻妻妾成群,享盡豔福。

伯爵府中,十多房妻妾各自都有院子,他留宿哪院,哪院就要為他留門並點上紅燈籠,因為張延齡很多時候會晚歸,而且人喝得醉醺醺的不辯東西,這紅燈籠便是最醒目的標誌。

“今晚本爵有事,不回來。”張延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是,是老爺,您出去可要小心些,聽說外麵不太平,如今順天府正在到處捉拿亂黨。”

說話這位是張家老仆,如今六十多歲,對張延齡就好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聽買菜的仆人回來稟告昭回靖恭坊附近有衙差設卡,便告誡張延齡。

張延齡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實際上順天府出動衙役,便是他拿出拜帖請府尹幫的忙。他擺了擺手,把人屏退,繼續琢磨如何處置那國色天香的女人。

過了許久,張延齡終於打定主意,使人喚來心腹手下,交代一番後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沈溪來到詹事府,為第二天進宮為太子講學準備講案,跟以往旁人對他不理睬不同,此時他儼然是詹事府內最受歡迎的人物。

作為鄉試主考官,一眾同僚總是有意無意地跟沈溪表示親近,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詢問沈溪最近在看什麼書,有何心得體會,借機揣度沈溪會出怎樣的考題。

晚上這場宴席,沈溪不準備輕省,就算那些早晨沒到他府上恭賀他添丁的人,他也送去了請柬。

傍晚時分,沈溪收拾好東西,正準備打道回府,建昌伯張延齡送來請柬,邀請沈溪來日到建昌伯府上“飲宴”,並且特別說明是“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