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什麼?”朱厚照好奇地問道。
沈溪不能告訴他,因為你二舅會賄賂劉瑾,難得找到個獨處的機會,還不趕緊送禮?這種事說還是不說,沈溪有些犯難,不過讓朱厚照見識一下人心的險惡也是可以的。
沈溪道:“這樣吧,太子就讓劉公公帶十多名小太監送人,太子混在人群中,到時候太子無論見到什麼,不聲張就是。不過太子切記,明日指派的小太監,最好都是平日難接觸到你的,否則還是會有暴露的危險。”
“哦?明白了。”朱厚照點了點頭……他心裏非常好奇,不過是讓劉瑾送我二舅出宮,能見到什麼稀奇事?
“出了宮門後,本來是要回去的,你必須要有尚膳監的腰牌才能出宮辦差。送走建昌伯後,你先隨眾人進內,然後借口尿遁,拿著腰牌重新出入東安門。東安門戒備沒有東華門那麼嚴,出宮尤其如此。若中途遇到盤查的,你就把腰牌拿出來給他們看就是。這是腰牌,拿去……”
沈溪把腰牌丟給朱厚照,朱厚照拿著端詳一下,奇怪地問道:“沈先生從哪裏弄來的腰牌?有了這東西,還弄那麼複雜幹什麼,拿著它直接出宮不就是了?”
“有那麼容易嗎?”沈溪反問道。
若是以前,朱厚照肯定會說“容易”,可現在他也學會了思考,知道事情的關鍵著眼點在哪裏,那就是不能讓老爹老娘知道,還要瞞過那些侍從,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先生的腰牌是從哪裏得來的?”朱厚照好奇地問道。
“這是尚膳監的腰牌,若被人查到,你就說是劉公公給你的。別把我供出來,否則你以後休想踏出宮門一步。”
朱厚照小臉上露出奸詐的笑意:“好,我就說是劉公公給的,讓他跟我玩‘兩害相權取其輕’,若是我被查出來,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
……
計劃安排好,差不多又到下午上課時間,沈溪一本正經地講完課,在熊孩子擠眉弄眼的目送下,若無其事離開擷芳殿。
腰牌根本就不是沈溪從正常渠道得來,而是他這段時間參照自己的腰牌精心偽造,他自信偽造能力很強,就算拿出真的腰牌比對,也分不出真偽。
朱厚照若是能成功出宮,他得抽出時間來陪朱厚照遊玩京城,至於朱厚照怎麼回去,沈溪暫時不會告之,因為這涉及到朱厚照以後能否出宮的問題。
沈溪雖然是所有計劃的製定者和實施人,但他合理地利用了“規則”,讓朱厚照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權謀。
沈溪回去後,安排宋小城調撥人手,說是來日要在城中遊玩,需要人保護。隨後沈溪又讓朱山作好準備……朱山別的不行,打架是一把好手,平常三五個大漢都近不了她的身,再加上朱山愚笨,沈溪可以放心大膽地讓朱山當太子的貼身保鏢。
“大人,明日您讓小山跟您一起出去?”朱起知道自己女兒要跟沈溪遊玩京城,不禁好奇地打量沈溪。
“是。”
沈溪解釋道,“春光短暫,若再不趁著天氣涼爽出去逛逛,恐怕接下來就得窩在家裏等秋天去香山看紅葉了。最近城裏不太平,我怕韃靼人的奸細伺機報複,所以想請小山在旁邊保護。”
朱起老臉上湧現幾分榮幸,點頭道:“就怕她粗手粗腳,伺候不好您……”
沈溪心想,我要的就是朱山粗手粗腳,若真是心思細密的姑娘,我真不敢帶出去讓她跟太子相處,指不定又跟寧兒一樣,看上太子這萌萌的小帥哥,眉來眼去……沈溪至今還記得自己七八歲時寧兒到他房裏寬衣解帶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