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輕輕一歎,情不自禁想起當初自己女兒的死若非輕信李廣等妖人胡說八道,詳細檢查的話,或許不至於令女兒身死,後來這些人又差點兒害了太子,讓他以為可以用道法解除兒子身上的妖邪,直到謝遷把狗皮膏藥的藥方進獻上來,他才知道兒子是中毒了。
這次皇後的病,因為打一開始就知道中毒,所以根本就沒往什麼“妖邪纏身”這種迷信的方麵想。
張延齡道:“陛下,人既已到了宮門外,陛下何不試試若靈驗,那自然是好,就算不靈皇上和姐姐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朱祐樘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漫漫寒夜沒有妻子作陪,回去睡也睡不著,何不出去看看那所謂的高人作法呢順便也可欣賞一下入冬之後的第一場雪
“好,你安排吧。”
朱祐樘說了一句,讓值守太監陪同張延齡出去安排,而他則留在乾清宮,抓緊時間把剩餘奏本都批閱完畢。
半晌後,朱佑樘才把朱砂紅筆放下,歎道:“若是能求百年,這些煩心事還是盡量交給旁人來做。”
站起身來,朱祐樘舒展了一下筋骨,這才優哉遊哉走出大殿。不出門不知道,一出來才感受到外麵到底有多冷,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體,此時兩名近侍已將早就備好的大氅披在朱祐樘身上。
“難得延齡他有心,這麼冷的夜晚,其他人都已經入眠,他還想著皇後的病,換作別人,誰能如此惦記”
朱祐樘最大的感慨,是自己出自帝王家,自小就在爾虞我詐中成長,甚至六歲前他的父親竟然都不知有他的存在,說起來著實有些荒唐。這也是朱祐樘一直沒有納妃的原因,擔心他的事在下一代身上重演,就算張皇後有兒子,那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不至於手足相殘
朱祐樘心中這樣想也是這樣身體力行的,他少時經曆的苦難,完全是因為父親專寵萬貞兒但同時又娶了許多妃嬪,任由這些妃嬪受萬貞兒欺負打壓。朱祐樘一直覺得,他缺少親情,正是皇後張氏帶給他親人的溫暖,進而連帶對兩個舅子也好感倍增,覺得做事很合他心意。
遠遠的,傳來鈴鐺和竹板聲,卻是張延齡所說道法高深的仙人,已經往乾清宮這麵過來了。
因為這些人來路不明,就算是建昌伯找來的,也有大批禦林軍和宮廷侍衛護送,但禦林軍和侍衛都不敢靠得太近,到底是皇帝授意讓這些人進宮,他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皇帝的安全。
“鈴鈴鈴”
鈴聲清脆,這些個“仙人”臉上均帶著神鬼麵具,看上去猙獰可怖,連腳下的步伐也很怪異,不似普通人平直走路,卻像跳大神一樣,這些人統一穿著黑色裝束,一種陰森氣息撲麵而至。
這些人在距離乾清宮宮門大約十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朱祐樘站在高台上遠遠看著,心裏感覺十分怪異。
“陛下,人已經請來了。”張延齡走過來奏稟。
“好像”朱祐樘想了想道,“跟平日所見那些道士,不太一樣。”
張延齡笑道:“陛下說的是,修道之人也分門派,其中總有道法高深者,能得天地靈氣之庇護”
朱祐樘微微蹙眉,顯然不讚同張延齡的說法。如果修道之士真分門派,看其怪異的著裝,更似邪門歪道,朱佑樘並不信這些人能祈福祛病,消災解難。
弘治皇帝駐足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轉身欲走主要是他體弱多病,耐不住外麵的寒冷,想到乾清宮內休息。
張延齡挽留道:“陛下何不多停留片刻”
朱祐樘擺手:“沒什麼好看的,朕還是回殿內去,等他們祈福結束,你代朕賞賜他們。”
張延齡趕緊道:“陛下,其實祈福若沒有您,怕是不能奏效。”
“這是為何”朱祐樘臉上帶著不解。
張延齡不解釋,朝那些道士招招手,其中三名道士,一高兩矮,往這麵走了過來,朱祐樘正覺得奇怪,因為當前一個個子實在太高了,幾乎與台階上的他持平,等走近才發覺,原來那人踩著高蹺。
“呼”
突然傳來一聲響,把朱祐樘嚇了一大跳,原來那高個子的道士,臉上的神鬼麵具被突然一把火給燒沒了。
在周邊禦林軍將士手中所持火把照耀下,朱祐樘看得清楚明白,那根本不是一個“道士”,而是一名道姑
從相貌來看,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雖然不算風華絕代,但在朦朧夜色中,卻有種妖冶魅惑的感覺,尤其是配合上她極富韻律的高蹺舞蹈之後,更給人一種莫名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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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天子卡文了,雖然有大綱,但就是碼不出來
今天三更吧,等下再碼一章,讓天子好好休息下,三個月爆發了一百七十萬字,感覺太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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