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有力無腦(2 / 3)

周氏剛送來的被子此時放在床上,床上並沒有別的被子,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謝韻兒在裏麵換衣服。

沈溪的心,不爭氣地快速跳了幾下。

等謝韻兒從屏風後出來,她身著襴裙,用抱肚裹著,與普通的褻衣不同的是,後麵是裹布而不是帶子,身子等於是裹了起來,隻是手臂露在了外麵,或者是意識到自己被沈溪瞧見了身子,她馬上穿上一件對襟的衣,將曼妙凸透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

謝韻兒抬頭嗔怪道:“還不睡?”

沈溪遲疑了一下,才往床邊走過去,把鞋襪脫下來,隻是把外衣解下,直接進到床裏麵。

謝韻兒過去把桌上的燭台吹滅,走過來,掀開被子,上床後順勢躺下,再掩上被子,沒有什麼拘謹,好像夫妻間本應如此,但給人有一種“兩口剛吵過架”的感覺。

沈溪與謝韻兒相隔一息間,還是在同一床被子下,不由帶著幾分尷尬。

“謝姨,我都走了三個月了,你為何不早些拿休書出來回謝家門?我祖母早走了吧?”

以前沈溪總死皮賴臉地稱呼謝韻兒為姐姐,現在他反倒稱起姨來,謝韻兒微微側過頭瞥了沈溪一眼,如同嗔罵一般,問道:“你就那麼希望我早些當棄婦?”

沈溪沒想到這時候放不開的反而是自己,輕歎道:“我已經長大了,不是一無所知的稚子,再這麼繼續睡在一起,怕是不好吧?”

“嗯。”

謝韻兒點點頭,“你娘了,這兩在後院收拾個屋子出來,我搬過去住。等過了年……我再回門。”

沈溪沒再什麼,他本想閉上眼睡覺,可這種情況下他又怎能心平氣和得下來?

不但他睡不著,連謝韻兒也滿懷心事難以入眠。

兩個人就安靜地躺在那兒,各自想著自己的事,同床異夢,想搭茬,卻不知該些什麼才好。

……

……

沈溪為考鄉試才去的福州,可從福州回來後,家裏人好似把鄉試這回事給遺忘了。

周氏之前對沈溪中秀才那是一邊心裏不在乎,一邊念叨盼望,如同魔怔一般,卻是因為沈明文中秀才。是周氏嫁到沈家以來最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在那以後,整個沈家幾乎都圍著沈明文這個秀才公轉。

周氏是非常容易滿足的一類人,沈溪中了秀才對她來已經知足了。沒敢奢求沈溪能中什麼舉人,在她看來。那實在是遙不可及之事,隻能偶爾做做白日夢,心裏念叨一下:“將來我兒子若是中了舉人,當個官老爺,那該多麼風光?”

沈溪回來後,日子照常過,他每隻需留在家裏的書房,讀讀寫寫就可以了。沒什麼硬性的要求。

到了中午,會有丫鬟或者是林黛這個養媳把午飯送來,中午睡個午覺,下午繼續讀書寫字,到晚上跟謝韻兒相顧無言。

謝韻兒雖然跟沈溪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她也的確在盡一些做妻子的本分,比如幫沈溪縫縫補補,收拾屋子,偶爾還會把沈溪的衣服拿出來洗滌,以前這些都是林黛做的事情。到此時林黛想做也做不了,她跟沈溪就好像陌生人,連中午給沈溪送飯。她都沉默寡言,藏的心事越來越多。

日子突然平靜下來,沈溪感覺這生活似乎太過單調乏味,最初幾他對謝韻兒心裏還有些波瀾,到後麵他的心境已經古井無波了,覺得既然是名義的夫妻理應如此,反正謝韻兒不可能在沈家過年,年底之前,她怎麼都要被休回門。那還不如趁著現在多體會一下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