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柸?? 胖牛郎,刁織女(2 / 2)

時間顯得很緊,這也是福建提學蘇葵要忙著到各府縣歲考,還要盡早回去準備秋的鄉試,通常鄉試年遇歲考,一切都會從簡從速。

正月三十,沈溪終於見到兩年多沒見過的大伯沈明文。

沈溪本以為沈明文關在後院讀書。兩年下來必定骨瘦如柴,憔悴不堪。但當他見到沈明文一臉富態,好像肚滿腸肥的贓官模樣般走到他麵前時,簡直不敢相認這就是當初那個誌在跟家裏鬧翻,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大伯。

沈家家境轉好,李氏對於膳食方麵並未做太大的改善,主要是老太太堅持“成由勤儉敗由奢”。就算手裏有了閑錢吃穿也要保持樸素。但她對沈明文這個寶貝兒子卻持的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好吃好喝把沈明文供著,連筆墨紙硯都買最好的,連帶大房那邊母子生活也很好,跟其他幾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此一來,吃得好還不活動的沈明文,被老太太活生生養成個胖子,李氏對此很滿意,認為沈明文這是“富貴相”。前途不可限量。

連王氏也在私下裏:“看看幺子,尖嘴猴腮的一點富貴氣沒有。”反過來的意思卻是她的丈夫“富貴逼人”。

在這兩年多時間裏,沈明文隻有科試和歲考這幾能從房間裏出來,以前從鄉下到縣城。加上旅途奔波,他還能在外麵多呼吸幾新鮮空氣,但現在沈家搬到縣城裏,剛考完試就要關回房裏讀書。

不過在考試前後幾,房門不會上鎖,若老太太開恩,還會讓沈明文夫妻團聚。但必須要在房間裏,不得越雷池一步。

沈明文跟王氏好像牛郎織女一樣,隻有等特定的日子才能團聚,沈溪想到一個胖乎乎的牛郎跟市儈的織女在幽暗的房間裏“鵲橋相會”,那強烈的畫麵感讓沈溪感覺一陣惡寒。

“這個歲考,是考四書文和五經文,你知道嗎”

沈明文奉了老太太的旨意,要為沈溪輔導功課,不過出來的話,怎麼聽,都好像認定沈溪是不懂事的孩子。

沈溪老實點頭:“知道了。”

沈明文“哦”了一聲,好像奇怪沈溪為何會知道這麼重大的機密,他思索了一下,又問道:“你本經是什麼”

“春秋。”沈溪再答。

沈明文聽了有些不耐煩:“好端端學春秋作何要學的書太多,什麼左傳啊,公羊傳啊這些你都讀過”

沈溪心這不是廢話嗎我他娘的都考取生員回來了,要是連這些基本的書都沒讀過,你當我秀才的功名是大風刮來的但他還是一臉認真地點頭:“嗯。”

“哎呀,年歲學得真不少,這個用八股做文章你也學了”

沈溪再點頭。

沈明文皺皺眉頭:“既然都學會了,你自己溫書,我去院子裏走走”

沈明文顯得很敷衍,沈溪往院裏瞥了一眼,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王氏趁著老太太不注意,過來給沈明文送吃食,二人一同進了隔壁房間,然後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完了,完了牛郎和織女又趁著王母娘娘不留神,偷偷私會

連跟沈溪一同讀書的沈永卓聽了都有些麵紅耳赤。

好在時間不長,沈明文便衣衫不整地回得房來,王氏也匆忙收拾好衣服出了院子。沈溪不由咋舌:好快

沈明文回來,正襟危坐,喝杯茶就好像個蒞臨視察的官員一樣:“七,聽你院試考得不錯,我出篇文章,你和大郎一起做如何”

沈溪道:“請大伯賜題。”

沈明文沉吟:“我想想,就這道題吧,學而時習之,不亦乎論語裏麵的句子,你讀過吧”

見沈溪點頭,他又看了兒子一眼,“大郎你呢”

沈溪實在不知為何沈明文會迂腐和木訥到這種程度,論語裏這麼簡單的句子,開蒙沒幾的稚童都背過,沈永卓都過了縣試,豈能不知道而且這題目,一想就沒甚營養,想想當初高明城府試的出題“學而時習之,有匪君子”,僅僅四字之差,題目的難度何止增加了數倍

沈溪和沈永卓對這題目都不陌生,畢竟二人在府試中同時做過這道題,於是二人開始答題。

沈明文坐在那兒,顯得有些疲累,竟然靠著椅背沉沉睡了過去。

沈溪正在寫,沈永卓那邊對於破題和承題上有不解的地方,不由探過頭來看沈溪的答卷。沈溪也沒遮掩,過了半個時辰,沈明文才醒來,這時候沈溪和沈永卓的文章都寫好了。

“哎呀文筆不錯,呃湊合吧。”沈明文先看了沈溪的文章,留下簡單的評語。再看過沈永卓的文章,卻是大加讚賞:“大郎啊,你的文章很好,很好。”

沈溪不由探頭看了一眼,不由一歎,沈永卓破題的句子還是抄他的呢。要讓沈明文當了學官,那一定是“舉賢不避親”啊

ps:第三更了

今過了就要下新書月票榜了,子弱弱地求一下自動訂閱麼麼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