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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藥鋪,卻發覺藥鋪沒開門營業,不但謝韻兒在,連平日裏不常出入藥鋪的沈明鈞也在,還包括已經懷孕的絮蓮。昨日沈溪急忙出城沒跟家裏人通知,周氏以為沈溪出事,讓人找了一宿。
“你這個殺千刀的,死到哪兒去了?”周氏見到沈溪,終於忍不住,一邊嚎啕大哭一邊過來擰沈溪的耳朵。
惠娘剛進門來,見到沈明鈞夫婦緊張的模樣,心中不由一陣自責。謝韻兒道:“掌櫃的,你不是去了潮州嗎?怎跟郎一道回來?”
惠娘正想解釋,沈溪搶白道:“我回來路上跟姨碰到的。”
“當老娘好騙是吧?沒什麼事,這麼巧在路上碰上?。昨去了哪裏?不清楚,看老娘怎麼收拾你!”周氏覺得擰耳朵不解氣,幹脆去找笤帚過來準備揍沈溪,但沈溪卻直接躲到謝韻兒身後。
就在這時候,宋城急匆匆跑進藥鋪:“掌櫃的,我回來啦。”
“六哥。”
絮蓮見到宋城。也是擔心不已,直接衝上去跟宋城抱在了一起。
周氏蹙眉道:“喂喂,注意下影響,這光化日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啊?”
絮蓮這才從宋城懷裏出來,但還在抹淚。宋城笑著安慰:“娘子,你放心,我沒事。這不好端端回來了嗎?不過幫裏的弟兄就沒那麼幸運了,有的已經……唉!掌櫃的,是不是給他們安排安家費?”
惠娘趕緊點頭道:“要的,城,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理……過世的弟兄,一人給二十兩的安家費,受傷的,還有昨日裏一起過去的弟兄。都給一份辛苦錢。一會兒你就跟我去賬上支銀子,給弟兄們送過去。”
周氏一聽糊塗了。見惠娘麵色淒哀,而衣衫還有些皺皺巴巴,真不像是出去一趟平安回來,這下顧不得再去追打沈溪,走到惠娘身邊問道:“妹妹,到底出了何事?”
惠娘擦擦眼淚。道:“都怪我不好,前日裏郎就知會我,是有人會劫我們的船,我沒當回事執意隨船出發,昨日裏行船……險些回不來。還好郎帶著官兵及時趕到。”
周氏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麼的?咋還有賊匪……官兵?昨到底出啥事了?”
沈溪見這狀況,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隻好坦誠相告:“娘,都是人麵獸心的安知府派人做的,他先委托商會購買一批官鹽運回來,再跟潮州府那邊打招呼,把我們的鹽船扣下,回過頭讓姨帶著人去交涉,趁機想在路上找一群江洋大盜劫船。”
“我知道消息後,就告訴了六哥,再找了江左丞,讓他調兵去救姨,還好去得及時,那些賊人正在放火燒船,姨她險些葬身火海呢!”
“閉嘴!就你能是吧?這種事也不回來跟我們商議,你就自己去了?”
沈溪嚷嚷道:“跟你們商量有什麼用,娘,你能拿著刀去跟賊人拚命嗎?”
周氏提起掃帚又要打,不過這次惠娘卻主動攔在沈溪身前:“姐姐要打就打我好了,這一切不怪郎,都是我的錯。”
周氏氣道:“妹妹,你不過是被人騙了,都怪那殺千刀的安知府。哎呀不好,要是他一計不成,再派人來當如何?我們還是早些躲躲才是……”
惠娘搖頭道:“姐姐不用太過擔心,朝廷來了一位大官,把安知府和知府衙門的一些人給捉拿了,這時候應該押送往京城問罪了。”
“嘖嘖,這都行啊……那可是知府老爺啊,給拿就給拿下了?那來的到底是多大的官呀!?”
周氏以前見到鄉裏的裏長,都當神仙一樣供著,而知府這樣的官在她眼裏,那是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但這種大人物,卻給更大的人物一句話給辦了,令她更覺得不可思議。
惠娘搖搖頭道:“不知道,那是朝廷的事。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能安分過日子都不易,別的事情我們也別理會。”
惠娘風塵仆仆,形容憔悴,畢竟她跟沈溪一樣昨都跳進河裏,身上衣服就算被悶幹了,還是能瞧出端倪來。
謝韻兒眼睛很尖,她早就發覺,但沒什麼,周氏可沒那麼多心思,陪惠娘進去換了幹淨衣服,又幫惠娘整理好頭發,這才出來。
此時江櫟唯又加派了幾名官兵過來,周氏見到官兵就腿軟:“幾位官爺,可是我家裏人犯事了?”
“這位夫人不用擔心,我等是奉江左丞的吩咐,過來保護你們一家。以後若無事,盡量不要出門,就算出門也一定要讓我們的兄弟跟隨,免得出什麼事,你我都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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