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歎息道:“瞞不過也就罷了……我們把藥出去,就算沒有治好病,尋常百姓也不會埋怨我們,我就不信堂堂的王爺,還比不了區區草民?”
謝韻兒臉上帶著黯然之色,若惠娘的話成立,謝家也就不會蒙難了。
……
……
第二日,朱燁果然又帶人來了,不過這次她不是來問診,而是直接“買藥”。
朱燁的消息的確靈通,她打聽到陸氏藥鋪有現成治肺病的成藥,而且成藥明顯要比市麵上普通大夫開的藥方更有效,這次她來連招呼都沒跟謝韻兒打,直接奔櫃台前買藥。
但周氏昨日裏就認得朱燁,嚇得一哆嗦,趕緊讓玉把正在忙著為人診病的謝韻兒給叫了過來。
“朱公子這不是為難人嗎?”謝韻兒臉色很為難。
朱燁笑了笑,道:“在下聽聞,醫者父母心。如今家父重病在身,群醫束手無策,在下不遠萬裏前來求醫問藥,竟隻得敷衍。四處打聽才得知藥鋪裏本身就有成藥。在下不過以普通病患家屬的身份前來求藥,謝姐有何為難之處?”
或者是因為謝韻兒昨日的敷衍,讓朱燁心中窩火。怎麼是曾是閨中密友,雖她也知道謝家蒙難的經過,可在她看來。父親的病比其他事更重要,再麵對謝韻兒,也就沒那麼多情麵可講。
謝韻兒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成藥的藥方,都是我謝家祖傳下來的,若無法治好令尊的病,隻管將責任歸在我一人身上即可。”她這麼,是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但其實藥鋪裏治療肺病的三個成藥藥方,都出自沈溪之手。她不想藥鋪被自己招來禍端。
朱燁笑了笑,讓周氏把治療肺病的成藥以及明書取來,詳細問明對症之病以及藥效,再問明療程和細節,又讓周氏多拿些罐裝的成藥,交給帶來的侍衛放進幾口大木箱裏,結清賬目後連句告辭的話都沒有,就帶著成藥離開藥鋪。
等惠娘聞聽消息,想帶著謝韻兒上門道歉,朱燁已匆忙離開汀州府。顯然朱燁對於父親的病情非常關心,求到藥之後馬上離去。
回到藥鋪,惠娘埋怨道:“妹妹,你這不是為謝家惹禍嗎?難道你們謝家人遭的難還少了嗎?”
謝韻兒忍不住熱淚盈眶。沒有任何言語。她隻是覺得,既然朱燁是她招惹來的,這責任就必須由她一個人來背。
周氏在旁想勸,又不知怎麼開口。
沈溪倒是笑了笑,道:“聽姨的意思,好像我開的藥一定會吃死人似的?可平日裏也沒聽誰吃了咱的藥出問題啊。”
惠娘歎道:“郎。你怎麼連這點兒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咱連病患都沒見到,生的是何病都不知,這就把藥了出去,很容易出問題。”
沈溪這話其實是想安慰正在傷心難過的謝韻兒,誰知道被惠娘這一,謝韻兒更加擔心了。
等沈溪使了個眼色,惠娘才反應過來,轉身道:“妹妹別多心,咱平日裏成藥得那麼好,連外地客商也從我們藥廠進藥回去高價倒,就因為咱的藥針對範圍很廣,而且特別有效。王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有老庇佑,定會吉人相。”
謝韻兒明白惠娘是在安慰自己,心裏又擔心家人,一時覺得委屈,靠在惠娘懷裏“嚶嚶”哭了起來。
要謝韻兒也算是堅強的女人,從謝家蒙難開始,她所做的一切絲毫不輸於男子,現在隻有在惠娘和周氏這些她非常信任的人麵前,才會黯然流淚。就算回到家,麵對家人,她隻會擠出笑臉表現出堅強的一麵,好讓家裏人寬心。
雖然惠娘埋怨謝韻兒把責任攬到身上,但通過這件事,反倒令謝韻兒跟兩家人關係更進一步。
這也讓惠娘有理由往謝家送東西,你不是投了幾十兩銀子開酒肆嗎,現在還沒效益,我以前給你什麼東西你不收,現在我再送東西,就妹妹你為我們藥鋪付出太多,這些是你應得的。
惠娘開開心心地往謝家送東西,大包包,大箱箱,最開始時,謝韻兒還會把東西送回來,叮囑家人不收,到後麵實在擰不過,她也就聽之任之了。
一段姐妹感情的建立,可不是靠幾句私房話,又或者是朝夕相對閑言碎語,而是要彼此交心。
謝韻兒越來越依賴於惠娘和周氏。在她心目中,嫁人與否已經無關緊要,找個丈夫,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有依靠,但卻會令謝家人沒了著落。現在有惠娘和周氏照顧,不但她自己,連謝家人的生活也過得很好。
既然日子過得好好的,又何必非要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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