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苦笑道：“姨，之前我不是了嗎，親兄弟明算賬，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可我總覺得不太好，你娘麵前我總不能太過堅持……”惠娘臉上多有無奈，“畢竟是你的親姑姑，我怕你娘心裏會有疙瘩。”
沈溪笑道：“我娘那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心有多軟姨應該比我清楚，所以姑姑來情，她總是第一個動搖……”
“其實，娘也是有私心的。要不然，她為何不把在印刷作坊有股份的事對我爹？連分得的銀子都不拿回家，而要放在姨這裏？我想她也就嘴上罷了，但真要還回去，未必會舍得……”
惠娘想了想，突然抿嘴一笑，用手輕輕在沈溪額頭上拍了一下：“真是個鬼精靈……哦，對了，還有件事，商會裏那些個藥鋪聽咱成藥買賣好做，也想試著推廣，提出想分享咱們的藥方，給不給他們？”
“啊！姨，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商會確實需要兼顧方方麵麵的利益，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拿出來分享，成藥藥方可是咱藥鋪和楊氏藥鋪賺錢的秘訣，你把藥方給了他們，咱憑什麼賺錢？他們要賣成藥，自己配就是了，難不成回頭賣掉的藥把人吃出問題，還想把責任推在咱的藥方上？”
惠娘想了想，那些藥鋪之所以提這個請求，的確有這層意思在裏麵。陸氏藥鋪和楊氏藥鋪經營的成藥，雖然很多藥方出自沈溪，算是“秘方”，但也有很多就是普通的頭疼腦熱藥，一般藥鋪自己就能配出來，他們不選擇自己配，其實跟惠娘最初不敢配成藥的道理一樣，就是怕藥給人吃了出問題不好收場。
沈溪見惠娘蹙眉沉思，久久沒有話，趕緊趁熱打鐵，“姨，有件事您要抓緊些做了，就像之前的一樣，咱們藥鋪需要坐堂大夫，這樣才能夠有效地規避風險。”
惠娘不解地問道：“什麼是規避風險？”
沈溪解釋道：“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有人吃了咱的藥，病沒好反而有個三長兩短，人家上門來鬧可怎麼辦？風險是存在的，咱們需要坐堂大夫來規避，要不姨你親自坐堂得了？”
“我？我不行……我哪裏懂得給人看病啊？”
惠娘連忙擺手，雖然她知道一些醫理，但也隻是看了看醫書，並跟著曾經做過大夫的丈夫學過一些，可是沒有係統的醫學知識，更無臨床經驗，讓她坐堂實在勉為其難。至於外界盛傳她是“女神醫”，僅僅是因為種牛痘避免花泛濫，跟她的醫術無關。
沈溪點了點頭：“如果姨不肯的話，那就要請人回來當坐堂大夫。可請個男大夫回來總歸有些不便，若有個女大夫，而且是醫術好的那種，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溪臉上帶著狡獪的笑容，惠娘見了不由帶著幾分疑惑，隨即苦笑道：“這下間的大夫，就沒聽有女的……大夫不都是男子嗎？”
沈溪回道：“姨，您沒貼告示出去，又怎知道招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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