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缺這點錢。”
“不缺也不行,有錢就可以浪費啊,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如果你很有錢呢?”
“很有錢?”田蕊一臉看“傻子”似的看著何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腦子就不清醒了呢。”
“我是,假設啊,如果你一覺起來,就變得很有錢了呢。”何遠道。
“做夢啊?我以前倒是想過,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而是一個豪門家族的嫡女。因為時候被人販子帶走了,或者在街上跟家人走散了,才流落在外。”田蕊想了想,道,“然後他們就找啊找啊,發了瘋似的找我,終於在十幾年後找到了我,跟我家裏老爺不行了,要找繼承人,哭著求著要我回去繼承家產。”
“我那個時候還嘛,就把這個事兒給我媽了。結果那她差點沒用雞毛撣子抽死我,然後我就再也不做白日夢了。”田蕊聳聳肩。
何遠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還笑!”田蕊瞪了何遠一眼,拿起手中的紙團就朝他扔了過去。
“好了好了,不笑了。”何遠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淚。
“那你有想過,如果自己變得很有錢,要做一些什麼嗎?”
“要做什麼?現在每做什麼,就做什麼唄。”田蕊奇怪道。
“你不會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嗎?”何遠問。
“特別想要做的?吃算嗎?”田蕊想了想,道,“我想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去各個國家吃美食,比如那些什麼法國餐廳,米其林餐廳,一定要去嚐試一遍。”
“就這樣嗎?”
“不然還怎麼樣,有個錢而已,還能飛到上去?這世界上有錢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幾個那麼跳的啊。”
“你不會想要……變得跟過去不一樣?”
“如果現在的日子過得舒服,我幹嘛要變。到這個,我想起我一個高中同學,就嫁給了一個有錢的男人。一開始還經常給我們顯擺,又買了哪兒哪兒的房子,買了多少錢多少錢的包包,出門都是頭等艙,住的都是五星級酒店……結果一堆人找她借錢,現在都不敢冒頭了。”田蕊砸吧砸吧嘴,道。
“跟我們酒店那些客人似的,一個個在大廳裏打電話,開口就是股票,閉口就是公司,不是聊融資,就是聊上市,那嗓門兒大的,仿佛別人聽不見一樣。我就奇怪了,怎麼我認識的一些有錢人就很低調,穿幾十塊錢的體恤,出門就是一雙人字拖,全身上下就百來塊,開著幾萬一輛的國產車,也沒見別人成一副‘老子最屌’的樣子啊,幹嘛有點錢就要出去嘚瑟,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唄。如果有錢人都是那樣,那我還是保持這樣好了,跟一二傻子似的,都不知道別人在心裏罵他多少遍了。”
“也許別人還看不起你呢,覺得他們享受的服務,你沒享受過。他們買得起的東西,你卻隻能幹看著。”
“切,再有錢還不是得吃飯,有本事他們自己去種菜啊。有錢怎麼樣,在外麵下頓館子,廚師往裏麵吐口水,他們能知道?那些明星夠有錢吧,該出軌的還不是出軌,該進局子的還不是進局子。再了,我家宅基地要是拆遷了,我不也成了有錢人,誰手上還沒點東西似的。”田蕊仰起脖子,努力做出一副“白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