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嗎。”呂慧慧問道。
“還有老黃沒來,他快到了。”夏崇陽看了看手機,道。
正著,包廂門被人推開。
“是這裏嗎,嗨,真是你們啊。”一個一米六左右的男子推門而入,打量了下眾人,又退回去看了眼包廂名字,這才走了進來。
“黃老板,你來了啊,快坐快坐,都在等你呢。”呂慧慧站起來招呼道。
老黃連忙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把將腰間的包取下來,放在餐桌上。
“有點事兒,來晚了點,對不住了啊各位。”老黃道。
“知道,你是大忙人,還開著一個學校。哪像我們這些人,整一個無業遊民,成沒事兒幹,隨叫隨到。”呂慧慧嘻嘻哈哈道。
老黃笑嗬嗬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抿了抿嘴。
“對了老黃,你們那學校現在弄的怎麼樣了。上次在朋友圈裏看到你發的照片,不錯啊,得獎了。”旁邊一男子朝著老黃問道。
“嗨,都是混口飯吃。”老黃道,“還是你好,做交警,吃皇糧的,哪像我們,要跑這個部門那個部門,看誰都是大爺。”
“什麼交警哦,交警那是大爺,我這是協警,臨時工,懂嗎,就是有好事兒不想我們,出事兒了專門背黑鍋的。”那男子自嘲道。
何遠仔細打量了一下,輪廓有些眼熟,想了半才想起是誰。
“那也是拿政府工資的,吃皇家飯。”
“嘿,這皇家飯可不好吃,風裏來雨裏去的,什麼髒活累活都是我們幹,每個月到手的就那麼兩千塊錢。你們有沒有啥發財路子,給我介紹介紹,要不是家裏攔著,我早辭職了,擺地攤都沒這麼窮。”
“嘿,大少你這話的,誰不知道你家裏幾家酒店開著,披個警皮就是混日子,就你還缺錢?”
“我怎麼就不缺了,家裏的是家裏的,我的是我的,上個月開的工資還不夠我煙錢。”
“你那煙有點貴,一百一包,誰來也扛不住。”
飯桌上,大家著著就聊開了。
過來聚會的人,大都是留在老家的人。
最遠的,也不過是在市裏,距離縣城開車也就十幾二十來分鍾。
大家聊的都是身邊的事兒。
誰誰誰升職了,誰誰誰開公司了,誰誰誰又買房了,誰誰誰結婚了,發了請帖,辦了婚禮。
還把參加過的婚禮拿來比較一下,哪個辦的氣派一點,回頭要結婚的時候就去找那家婚慶公司。
何遠一邊喝著茶,一邊安靜的聽著。
他離開這座城市太久了,久到對這座城市感到陌生。
“嘿,這不是老何嗎,你終於回來了啊。”老黃看到何遠,仔細辨認一番之後,熱情的打著招呼。
“剛回來幾個月。”何遠笑道。
學那會兒,他和老黃的關係也不錯。
或者,當初在學校,何遠和大多數人關係都挺好。
“好久沒見了,一會兒咱兩喝一個。”老黃擠到何遠身邊,神秘兮兮的道,“起來,有個事兒還要感謝你。”
“感謝我?”何遠愣了一下。
“對啊,當初高考的時候,我不是有段時間不知道選哪個學校嗎。”老黃道。
何遠回憶起來,當初高考的時候,何遠和好幾個學同學,分到一個學校做考場。
也就是那個時候,何遠才拿到幾個同學的手機號和企鵝號,重新和學同學建立了聯係。
結果高考的時候,何遠考試失敗,把自己關了起來。
那幾時間,何遠一直在複讀,和去專科之間做選擇。
當然,老黃也沒考的多好,不過他的成績從就差,心裏早有準備,於是他準備選一個專科。
不過學校太多,他不知道該怎麼選。
恰好,那個時候有賣那種招生信息的書籍。
那是很厚的一本書,裏麵有各個學校的介紹,強勢專業,往年分數線,以及就讀建議。
而何遠就買了一本。
於是老黃就找何遠問了一下。
“那件事兒啊,怎麼了?”何遠問道。
他是記得有這麼回事兒,但是他忘了他怎麼做的。
實話,何遠對於過去的記憶,一直比較模糊。
除了時間太久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些年的經曆實在不算多美好。
何遠一直想忘記。
想著想著,就真忘得差不多了。
“當時你不是推薦我去學手藝嗎,我聽了你的,去了那個老師那裏。潘老師挺照顧我的,畢業的時候還幫我介紹工作,連我第一個培訓班,都是她幫我搭建起來的。”老黃感慨道。
聽著老黃的敘述,何遠才逐漸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