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長公主剛回來,便命人把主母從淺溪別院帶到了素香齋……”高內侍急色衝衝地跑來向仲溪午稟告。
“帶到?不是傳令?什麼意思……”仲溪午臉色一變,“傳林江!”
“家主,屬下剛收到的消息,剛想回稟。長公主回來前曾命人查了主母之前常去的農家小院,現下應該是已經知道……”林江在仲溪午的耳邊細語。
“知道了。你叫上幾個人,跟我去素香齋。記住,無論如何,要把阿淺平安帶回來。其他,無需多慮。”仲溪午緊握雙手,眼神閃過一些犀利。
“家主,這是……”林江感到一絲緊張。
“沒什麼,隻是,防範於未然,早做準備。”仲溪午說完,便起身,往素香齋走去。
素香齋。
“長公主……”華淺看著來叫自己的下人臉色不大好,加上長公主一臉凝重的樣子,便有不祥的預感。
“我的人剛從農家小院回來。”長公主麵無表情地說。
“我……”華淺立馬反應過來此事的嚴重性。
“你好大的膽子!這樣事,居然瞞得一絲不露!”長公主把華淺的脈案狠狠地甩在地上,怒氣肉眼可見。
“長公主,起身不敢……”華淺也瞬間明白了長公主所指何事,隻好跪下請罪,沒有為自己解釋半句。
“你倆不顧道德倫理非要在一起,我沒有辦法反對;你不能再生育,有了星兒,我也可勉強接受。但你千不該萬不該鼓動家主為你請下這樣的旨意。”
“旨意?什麼旨意?”華淺不解地問。
“你自己看!”長公主丟下一本文書,便踉踉蹌蹌地走到椅子坐下,單手扶著額頭,臉色非常不好。
華淺打開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
原來,仲溪午這些天,瞞著他進宮向皇後娘娘請旨,請封華淺為誥命夫人,還要把“仲溪午此生不換妻、不納妾,隻此一生,唯有華淺”寫在了請旨書上。
“長公主……我……”華淺剛想說,她其實並不知情,但回頭一想,又覺得,仲溪午此番操作,也是為了自己,便沒有再過多解釋。
“你們非要在一起無可厚非,可是,這偌大的百年香藥世家,難道真要交給星兒這麼一個女娃身上?她的肩上擔子有多重,你可有想過?那麼多的都管、主管們盯緊這家主之位,若他日,他們聯手,要罷了星兒,你可曾想過,星兒靠誰能活下來?我不是偏心男娃,隻是,女子當家,那些艱辛與不易,你可曾想過?我是過來人,我尚且還有皇家做後盾,都過得如此艱難。星兒呢?靠什麼?我不想星兒再步我 的後塵……”
“我……沒有想那麼多……”華淺這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你沒想那麼多?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若不是家主執意為你請旨,我們其實還有很多種辦法。可以納妾,將來妾室所生的孩子,交給給你撫養,把你當親娘。你依然是這仲氏園唯一的女主人,地位無人可撼動。亦或者,把瀾兒的孩子,過繼一個來,也可以……再不行,收養一個,將來配給星兒,也可……現如今,家主親自進宮表麵立場,你讓我如何收場?”
“我……”
“你可大錯特錯!”長公主質問。
“妾身認錯,任憑長公主處罰!”華淺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既已知錯,那便到祠堂,對著仲家的列祖列宗好好跪拜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祠堂半步。”
“是!”華淺說完,剛起身還沒來得及轉身,仲溪午便進來了。
“阿淺沒有錯,該罰的是我。”仲溪午風塵仆仆地走進來,扶著華淺的腰,一個安慰的眼神,仿佛在說:“一切有我,不用擔心。”接著,看著長公主說:“娘……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好讓我去接你。”
“家主公務繁忙,哪裏顧得上我這個老婆子。”長公主看到仲溪午進來第一時間護住華淺,便更加生氣了。